魏燁立刻俯身道:“放心,當家的,我會把事情做乾淨。”
田占元嗯了一聲,緩緩上樓去了。
他回到自己房間,窗外已經又響起了那老頭兒唱歌的聲音,曲調裡有些莫名其妙的悲傷,讓人聽了煩躁,而他妻子靠在窗邊聽著,眼睛裡都已經有些濕潤起來。
他看著就更煩躁,於是轉身又出去了,讓人去店家那取了酒來,拎著酒壺找手下人去喝酒了。
客棧外邊,李丟丟看向師父長眉,壓低聲音說道:“師父,你覺得成了嗎?”
長眉唱完這一曲後才同樣低聲回答道:“沒成。”
李丟丟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沒成,雖然已經嚇的那家夥有了退意,但他顯然想把給你的銀子拿回去,而且,他已經醒悟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長眉道人歎道:“始料未及,始料未及啊......”
李丟丟道:“師父,這事交給我吧,你的法子行不通了。”
長眉道人看向李丟丟道:“不要胡亂做事。”李丟丟嗯了一聲,稍顯敷衍。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倆人收拾了一下東西,李丟丟攙扶著他師父告辭離開。
李丟丟感覺的出來他們身後有人跟著,所以判斷的沒錯,那個家夥是真不想花銀子,這是要把銀子拿回去。
又何止是拿回去銀子那麼簡單?那山匪頭子和師父聊了太多,他擔心出什麼意外,所以必會殺人滅口。
這確實是始料未及的事,說起來,也是李丟丟和師父低估了這些山匪的凶悍。
“咱們現在也不能往家裡走。”
長眉道人一邊走一邊說道:“天知道那些人怎麼打算的,萬一連累了燕先生可是大罪過,我們去兜幾圈?”
李丟丟道:“師父跟著我走吧。”
長眉道人問:“去哪兒?”
李丟丟道:“咱們也去問問前程。”
長眉一怔,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去找誰問前程?”
李丟丟道:“夫子。”
雖然大周已經滅了好多年,世間滄海桑田,可是這世上依然隻有一位人所共知的夫子,隻是已經沒有人再把那位夫子當回事。
冀州城裡有不止一座夫子廟,每一座都殘缺不全,李丟丟就帶著他師父進了那座曾經血泊滿地的夫子廟。
那天在這座夫子廟裡,殺手姚無痕一個人殺了很多人,他本該死可是沒有死,因為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遇到羽親王這樣的人,足以改命。
李丟丟和師父一前一後-進了夫子廟,這裡出過命案,而且死了很多人,本就荒涼沒人來的地方就更不會有人來。
長眉道人一進門就看到了倒在地上那半截夫子泥像,他楞了一下,然後自言自語了一聲罪過。
他問李丟丟道:“你猜他們什麼時候來動手?”
李丟丟回答:“白天不敢,哪怕這裡沒人來。”
長眉道人點了點頭道:“那還來得及。”
李丟丟問:“師父,來得及什麼?”
長眉道人指了指那半截夫子泥像說道:“你去尋一些乾草來,再去找些水,咱們把夫子泥像修修,周夫子一生光明磊落,總不能讓他這樣被糟蹋了,他這樣的聖人,哪怕是泥像也得穩穩的站著。”
若是換作彆人一定覺得長眉這麼做毫無意義,無聊至極,可是李丟丟卻不覺得,他應了一聲後就出去找乾草,不多時又用破壞的半截瓦罐端回來一些水。
倆人在夫子廟裡和泥,把半截夫子泥像安回去,用帶乾草的泥巴在斷開的地方修補。
修補好了之後找來木棍支架好,然後點了兩堆火烤著。
“餓不餓?”
師父自然而然的問了李丟丟一句。
李丟丟從他的背囊裡取出來一兜包子比劃了一下,他笑了笑道:“已經不是原來了,我們不用再挨餓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聽起來平淡,可是長眉卻聽出來三分殺意。
他們好不容易才過上這樣的日子,怎麼會容得彆人來肆意破壞?
李丟丟輕輕拍了拍那個背囊,長眉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徒兒早就已經想到了他這個做師父的辦法行不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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