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阿痕咧嘴一笑。
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的人，已經快陷入昏迷了。
“意外來得太突然，阿痕能力不足，未能全部擋下。”
他語氣自責，又繼續開口道：“主人不必操心這些瑣事，阿痕已經罰了那小子，讓他不敢再莽撞。”
“嗯。”虞姝月淡淡應了聲，她正在擺弄桌上的一堆丹藥，似在思索著什麼。
“不過……他做錯了什麼？為何要懲？”虞姝月頭也不抬，清脆的聲音毫無波瀾。
“這……”阿痕心中一緊，目光下意識瞥向華祈安。
他正想開口回應，身形狼狽的華祈安“撲通”一聲跪下，“是徒兒錯了！”
“徒兒未在開始前向他們解釋自己的實力，明知危險還去挑戰，那位隊長並未做錯……”
“至於阿痕哥懲罰隊長，是因徒兒的身份不容冒犯，關係到師尊顏麵，不得已而為之。”
華祈安越發垂下腦袋，渾身寫著“知錯了”三個大字，“待明月一早，徒兒便去看望那位隊長，不會讓無極殿之人寒心。”
此話一出，虞姝月這才停下手中動作，抬頭看了眼阿痕。
“聽到了？”
“……嗯。”阿痕若有所思地撓了撓頭，隨後拱手道：“阿痕現在就去把人放出來。”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虞姝月神色無奈。
“疼嗎？”看著跪地的少年，她眸中毫無波瀾。
“不疼。”華祈安搖頭。
瞧他一副逞強模樣，虞姝月暗中歎了口氣，心軟了。
“為師向來不喜歡撒謊之人，僅此一次。”她在桌上挑了挑，拿起一瓶丹藥遞去。
“看看你那臉色，比死了三天的屍體還要白。”
華祈安：“……”
“徒兒多謝師尊賜藥！”他聲音沙啞，伸出微顫的手接過丹藥後連忙吞下。
華祈安垂著目光，背脊彎了下去，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被人拋棄，著實可憐兮兮的。
虞姝月移開目光，語氣淡漠地提醒道：“冥月海是吃人之地，無極殿不好待，做我徒弟也不輕鬆，你可明白？”
華祈安去過修羅塔，就是自己人，阿痕自然會毫不隱瞞，把冥月海之事儘數告知於他。
“徒兒明白，定不會給師尊惹事。”華祈安點頭回應。
剛說完，他忽然咳嗽了起來，“噗呲”一聲吐出鮮血。
虞姝月瞳孔微縮，卻還是默默收回伸出去的手，“隻是心脈受損，你雖吃下丹藥，還得好好休養幾天。”
“是，徒兒這就回去。”華祈安乖順地應了聲。
轉身那瞬間，他眸中閃過一抹精光，身體往前傾去。
察覺異常，虞姝月迅速閃身到他身側並抓住手腕，才沒讓華祈安臉朝地撲去。
“華祈安？”她試探道。
瞧見少年雙目緊閉，高大的身體搖搖欲墜，虞姝月眉頭緊鎖，“竟這般嚴重？！”
高級品階的丹藥，按理說華祈安吃下後，身體怎麼也能好上大半，可是……
來不及多想，虞姝月又給他吞下一顆治療心脈受損的靈丹，華祈安這才悠悠轉醒。
似知道他剛暈迷過，華祈安輕輕咳了兩聲，麵色歉意：“對不起師尊，徒兒身體太弱了。”
“會好的。”虞姝月回應。
她知道華祈安以前過的都是什麼苦日子。
吃不飽，穿不暖，得虧他是蛇妖會捕獸，否則早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