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它的敏感自卑,去它的討好型人格。
她喬月顏的弟弟,那就不能這樣活。
一番話說完,小家夥的表情怔愣而迷茫,喬月顏倒也沒有逼太緊,輕歎一氣又揉了揉他的腦袋,眉眼溫柔,語音和軟。
“總之,阿卿莫要想太多,就記得一點就好,我是我,你是你,母親是母親,我們是三個不同的人,你不必因為母親做的事而難受,也不要因為我選的路而矮身,你就是你,無論優秀還是平庸,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你是自由的,是屬於你自己的——”
清早的日頭還泛著霞光,冷冽的寒風卻吹透衣裳,眉目溫柔講道理的喬月顏不知,就這一天,這一日,這一刻,哪怕過去很多很多年,也依舊會存留在喬與卿心中。
這是他第一次聽說這樣的道理。
兩年前,在父親得知他經常受到老師表揚後,曾拉著他跟他講,要他爭氣,光耀門楣,孝敬父親。
後麵家門破敗,日子艱難,母親也曾抱著他哭喊,說他雖是孩子,卻是家裡頂梁柱,要他時刻謹記,勿忘母恩,賺錢回報。
他的父親母親會害他嗎?
按理講,應該不會,所以他繃著根弦,小小的年紀卻己馱上了如山的責任。
很沉,很累,可既是正常的,那他就理應背負。
——然而如今,他姐站在他麵前,站在日光下,卻一字一句的告訴他。
他是自由的,他不是誰的附庸,他不需要按照誰的意願生活,他就是他,不管優秀還是平庸,他就是他。
就是他自己。
太陽初升,耀眼陽光鋪滿大地,喬與卿的眼睛被日頭輕輕一晃,就那麼猝不及防紅了眼眶。
他想,今天早上的日頭可真大啊,比他以往早早去學校的日頭還要大,看,都將他的眼睛曬傷了呢。
……
日子一日一日的過著,轉眼便從深秋過渡到寒冬。
雍城的寒冬是真冷啊。
屋子裡的炭火餘溫猶在,所以梳頭洗臉時,喬月顏還沒什麼感覺,可等到一切都收拾妥當,打開房門準備出門時,一陣寒風劈頭蓋臉的砸來,喬月顏白著臉後退兩步,沉默兩秒,終還是扒開床腳櫃子,把裡頭的一條豔粉色頭巾戴上了。
這條頭巾是喬與卿一個星期前用零花錢給她買的,倆人一人一個,說是這幾天漸冷,她天天早出晚歸,頭上不戴點東西扛不住……
喬月顏很感謝她弟的貼心,然後轉手將頭巾塞進了櫃子裡。
是的,她嫌棄。
這家夥小小年紀,審美卻直男的嚇人。
他哪怕給她買條黑色灰色泥巴色的呢,她都不嫌棄,結果呢,去除那麼多可以帶的顏色,他偏偏選了個最豔最俗的淺粉色。
救命,身為還有點審美的大姑娘,她是真的沒辦法將這種東西往頭上套……行吧,也不是不能商量。
比如今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