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燃有些心虛，因為布萊爾先生沒說讓他這麼做的原因，他一時不敢回答。
……
次日七點多，林遠燃起床洗漱一番，卡著點混進了上朝的人流裡。
八點，跟著人群的林遠燃，成功進入天啟殿中。
文成武將分列兩邊，林遠燃站在左邊一列的末尾部分，他看見了熟人，段飛白在中段，兩人用眼神打了個招呼。
幾分鐘後，莊帝邁著緩慢的步伐，坐到了正中間的龍椅之上。
呂劍鳴站的位置很特殊，不在左邊也不在右邊，而是在皇帝案前的地方，這是身為太子的優待。
整個天啟殿，除了莊帝坐著以外，還有一把椅子。
那把椅子在林遠燃這一列的最前方。
坐在上麵的，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有這種待遇的，隻能是身為兩代帝師的左相趙諍了。
與他相對的，是右邊最靠前的另一位丞相，右相杜扶風。
“眾卿早上好。”
“陛下早上好。”
“眾卿吃了麼？”
“臣等吃過了。”
跟著人群濫竽充數的林遠燃：“？？？”
他萬萬沒想到，楚國的朝會會是這麼個場景。
感覺……跟鬨著玩似的？
他當年上小學也是這樣的……
班長喊起立，然後同學們站起來說老師好，老師回禮，再讓同學們坐下，大概就是這麼個流程。
問候完畢，莊帝開始了例行問答，無外乎是一些日常的政務。
今天戶部支出了多少銀子，明天打算給邊軍撥多少軍餉，後天又在哪裡修一條路等等。
過了一個多小時，莊帝終於想起雲州的事了。
“昨日，前往雲州查花魁一案的兩位功臣回來了，做的不錯，說說吧，是怎麼個事。”
段飛白當即出列，站在了兩隊中間，林遠燃見狀，也跟著站了出來。
莊帝瞥了兩人一眼，又將目光放在右邊的隊伍裡，說道：“陸侍郎，你也出來吧。”
右邊隊列，走出來一位麵容俊朗、劍眉星目的青年。
林遠燃想著，這位恐怕就是那大義滅親的兵部侍郎陸湧了。
“小段大人，你給朕和諸位同僚說說，你是怎麼懲治雲州世家的。”
“是，自臣與莫裡斯大人到達雲州……”
段飛白張嘴，大致將雲州之行說了一遍。
莊帝滿意地點了點頭：“兩位剛過舞象之年，便能有如此能力，真是我大楚之福！”
此言一畢，還不等段飛白和林遠燃謙虛一番呢，坐在最前方的那位老人笑眯眯道：“我大楚山靈水秀，自是人才濟濟，恭喜陛下，有良臣如斯，大楚未來一批光明！”
趙諍話畢，頓時響起了一陣附和聲。
“恭喜陛下，有良臣如斯，大楚未來一片光明！”
林遠燃聽得極為尷尬，不是，老爺子，你這左相之位，不會是靠拍馬屁拍來的吧？
關鍵是，文武百官還跟著拍，楚國朝會，簡直就是大型馬屁精團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