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
五六位扛著鋤頭的老大爺從路口拐出,大聲閒聊。
老舊磨損的幾隻布鞋踢向迎親隊伍,眼看就要將這些小東西一腳踩扁!
“我跟你說,你帶那酒絕對兌水了,喝完嘴裡淡出個鳥!”
臟臟的鞋底從老鼠們的頭頂越過,流暢地落在前方。
待老大爺們走遠,劫後餘生的呼吸此起彼伏,隊伍再次前進,仍舊邊奏邊跳。
這是鼠族特有的隱身術,施展時會形成天然結界,其他生物非但看不見,也觸碰不到。
小新郎臉色慘白,他努力克製住了逃跑本能,但心理狀況也不容樂觀。
[白]:救命,我感覺這老鼠快背過氣去了!!
[黑]:桀桀,小膽兒。
[黑]:主播這次要被坑了。
這一路走得坎坷,沒幾分鐘就會碰上撥早起的人。
其中一次,負責打梆子的灰鼠憋不住打了個噴嚏,立刻破了隱身術。
村民們又叫又罵,拿著鋤頭追著打,雞飛狗跳的半天才消停。
再回來時,梆子灰鼠衣衫襤褸,還丟了個眼鏡片。
湯圓很是欽佩。
真敬業。
沒想到迎親居然如此高危。
如此行進十幾分鐘,隊伍終於到了第一個目的地。
音樂停下,成員們就地散開,各尋躲身處。
湯圓打著黑傘,跟小新郎從門縫裡擠進去。
這明顯是間倉庫,裡麵用繩子掛了不少正在風乾的臘肉,還有幾條乾巴巴的鹹魚。
“快看,在那裡!”小新郎拉住湯圓的手,指指房梁。
湯圓定睛一看,果然在最角落處瞧見了隻紅色的袋子。
那袋子指節般大小,被層層疊疊的蛛網攔在後麵,非常隱秘。
湯圓迅速評估路線難度,發現情況有點複雜。
這庫房似乎經常鬨老鼠,房主人在幾處關鍵點都放了老鼠夾。
掛了臘肉和鹹魚的房梁左右兩邊,更是擺滿了粘鼠板。
從小新郎的身體素質判斷,他似乎很難穿過這麼多防線。
“你們鼠族娶親,真的要這麼玩命麼?”湯圓有億點點疑惑。
[白]:我不理解,但大為震撼。
[黑]:這強度上得也太狠了吧?
小新郎努力挺起胸膛,兩條細腿卻嚇得發顫:“為了阿珍!我願意!”
湯圓直接說出判斷:“用尋常的方式上去,你大概會沒命的。”
“是百分之百沒命,我已經看穿自己的命運了!”小新郎立正,大聲報告:“所以才來請主播救我鼠命!”
很好,自我認知很全麵。
湯圓點點頭:“那我手段粗暴一點,你也不要介意哦。”
小新郎隱約覺得不妙,卻還是硬著頭皮喊了“好”。
下一秒,湯圓抓住它的尾巴高速回轉,看準時機立刻放手,利用離心力將它精準地送上西天……
不,是房梁。
無數粘鼠膠和捕鼠夾從小新郎的鼻尖劃過,這房主設陷的角度很刁鑽,若非他身體本能地繃直,恐怕早已被死死黏住!
“啊啊啊啊啊……唔!”小新郎一路高飛,撞上數層黏糊糊的蜘蛛網,完美砸中了掛在角落裡的米袋。
“呃呃呃呃……”
一袋一鼠先後掉落,湯圓舉起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