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蕭瑾兮一聲冷哼。
“德妃,你太心慈了,本宮看這弟媳是越發不知道規矩了,新婦見婆婆,不知請安,不知奉茶,就連行禮都不懂麼?”
沈如周麵不改色的聽著,眸底露出一絲譏諷,並不接話。
她怎會不懂,前世她就是賢妻良母本人,豈止是請安奉茶,婆婆病了,給婆婆看診,熬藥,貼身服侍。
婆婆累了,給婆婆捶腿,捏肩,當戲班子似的逗她一樂。
普通兒媳能做到的,她都做到的,不能做到的,她也做到了,以為人心能換人心,可她換來的隻有嫌棄,
德妃輕眼神一閃,歎了一聲,“何必如此,都是一家人。”
“德妃抬舉她了,本宮看,她根本沒把自己當您的兒媳。”
蕭瑾兮冷冷的目光射向沈如周,“剛成婚幾日,你惹出多少流言蜚語?現在可好,還搬出王府自己住去了,你還把自己當武成王府的王妃嗎?”
上來就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沈如周的眸色一凜,抬起頭,看向昭陽公主,精致的眉眼間是一股清冷。
“我搬出王府的事情,已經告知了王爺,他也親口說了讓我走,我朝沒有一條律法,不許王妃出府彆居,不知公主在意什麼?”
“還敢頂嘴!”蕭瑾兮柳眉倒豎,指著沈如周怒道。
“你眼裡還有沒有規矩?!不好好過日子,鬨這麼一出,成心讓人看笑話是嗎?”
“今日把你叫過來,就是要好好教導你,讓你知道什麼叫本分,你倒好,竟敢出言頂撞,本宮看,單靠說教是不行了,非要罰你才知道厲害!”
沈如周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上來就要處罰,這蕭瑾兮也太心急了吧。
恐怕教訓她私自出府為假,為了替嘉寧報當日之仇才是真。
德妃一臉不忍,忙拉住蕭瑾兮的手,皺眉道。
“你這是做什麼?有話好好說,如周也說了,她是在王府裡住的不習慣,這才搬出來住的,她是新婦,不習慣是正常的,也怪不得她。”
蕭瑾兮怒視著沈如周,“德妃就是太善良,縱得她不知天高地厚,本宮就沒見過新婦出嫁,自己住不慣就搬出去的,她分明就是沒事找事!”
“現在外頭日頭正好,就先讓她在外頭跪幾個時辰,想清楚了再來回話!”
沈如周將嘉寧打成那樣,她決計不會放過她!
蕭瑾兮一揮手,兩個宮女就走到了沈如周的身邊,要帶她出去。
沈如周的嘴角微微牽起,笑意卻不及眼底,“原本不想將話說的太清楚,沒成想公主如此誤會,我隻好實話實說,其實我搬出去是因為受了委屈,王爺為了給慕婉容治病,要放我的血。”
什麼?
蕭瑾兮和德妃瞬間擰眉。
怎麼還有放血這一出?
沈如周又道:“王爺擔心慕婉容,我能理解,可我如此單薄的身子,如何經得起這般折騰?”
“總不能等著被人放乾血,所以出去躲躲,如此也有問題麼?”
德妃的表情有些僵硬。
她們原以為沈如周鬨著要搬出去,是為了爭寵。
將沈如周叫過來,原想著她說一句蕭辰衍偏寵慕婉容,她們都能給沈如周扣一個善妒的罪名,好好收拾她一頓。
可沈如周這麼一說,她們就不占理了,反而鬨了個沒臉。
德妃咳了咳,笑容有些不自然,“這……是委屈你了。”
蕭瑾兮卻語氣刻薄地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能直接搬出來,年紀不大,脾氣倒不小!”
想想嘉寧的慘狀,她也不打算講理了,直接怒斥道:“本公主聽說,昨日嘉寧不過說了你幾句,你竟然把她打成那個樣子!連郡主都敢打,如此桀驁不馴,目無尊長,就該罰!”
陰狠的眼神落在沈如周身上,蕭瑾兮下令道:“來人,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