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衍的臉色陡然黑了幾分。
“陸淮寧,本王現在沒工夫搭理你,你再無理取鬨,休怪本王不客氣!”
“你少嚇唬我,還是反思反思自己吧。”陸淮寧不屑地笑了一聲。
“瞧你把姐姐逼成什麼樣子了,她就是跳馬車都要離開你,你也不想想,到底是誰的問題!”
蕭辰衍的神色微怔。
陸淮寧“嘖”了一聲,一陣嫌棄,“都是你自己寵妾滅妻作出來的啊,還是我師父好,比你好!”
說罷,他衝蕭辰衍做了一個鬼臉,“駕”的一聲,揚長而去。
蕭辰衍的臉色難看,可心中的萬丈怒火,卻慢慢消散,化為眼底一片陰鬱。
車夫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王爺,還追嗎?”
“追什麼追!”他把韁繩扔給車夫。
從前明明是沈如周追在他的屁股後邊,現在倒成了他去追沈如周了,真是可笑。
難道沈如周真如陸淮寧說的那樣,她寧可跳馬車受傷,也不願被他碰觸,是她心中嫌他,覺得北修宴比他好嗎?
說不清心裡到底是害怕還是生氣,他忽然就泄了勁兒一般,不想追了。
他進了車廂,冷冷道:“回府。”
從蕭辰衍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沈如周漸漸平複了情緒,估摸著蕭辰衍不會追上來了。
她漂亮的眼眸有感激之意,“多謝攝政王出手相助,攝政王,把我放在路邊就好。”
北修宴的聲音從耳後傳來,“急什麼,是你賴在本王的馬上不走的。”
沈如周臉色微紅,也沒敢多辯解。
不過,縱馬於街市本就少見,更何況是一男一女共乘同一匹馬,沈如周二人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這讓她有些許的不自在,更讓她不自在的,是二人之間的沉默。
她抬頭看他,聲音透著感激道:“攝政王,今日在宮裡,多謝你為我說話,否則,在那樣的情況下,我恐怕難以成事。”
前世隻覺北修宴此人性情極冷,難以接觸,然而今生卻是屢次助她。
北修宴淡漠的目光平視前方,“不用謝本王,按當時的情況,本王要是不幫你說話,就會和你一起被扣上迫害貴妃和皇嗣的罪名。”
沈如周聞言,莫名覺得有點好笑,無形中,她和北修宴竟成了一條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