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衍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神晦暗地掃了慕婉容一眼,沒吭聲。
慕婉清也瞧著慕婉容,眼神眯著。
慕婉容頓時跪下來,一臉冤枉道:“娘娘,皇上,婉容對此事完全不知情啊!婉容也跟大家一樣,才得知這賤婢居然敢謀害皇嗣,這,婉容跟王妃一樣,沒有謀害皇子的動機啊!”
淑妃怒視著慕婉容,“你當本宮是傻子嗎?她是你的丫鬟,你怎麼可能不知情!”
慕婉容拚命搖頭,“真的不是婉容……”
“你竟然還敢誣陷武成王妃,原來是賊喊捉賊!”淑妃差點失去兒子,想給兒子討一個公道,一直揪著沈如周不放,結果卻是她錯怪了一心想救她兒子的沈如周,被人當猴耍了,這會兒氣得胸口生疼。
永安帝眸子微微眯起,怒不可遏地覷著慕婉容,“謀害皇子,還敢欺君,其罪當誅!”
“父皇,婉容沒有!這件事婉容也是被蒙在鼓裡的,方才是偏聽偏信了那丫頭的話,所以才錯怪王妃,婉容絕對沒有謀害十皇弟,更沒有欺騙父皇的意思,都是這丫頭自己作惡多端!”
慕婉容快絕望了,都不敢求救蕭辰衍,她瞪著聆風,撲上去打了她兩下,痛罵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害皇子,你還不快認罪!”
聆風被她打得直躲,眼淚蜿蜒而下,一句話都不說。
她看了慕婉容一眼,那眼神裡有恐懼,有後悔,但更多的是恨意。
上次割血的事情,她已經對慕婉容懷恨在心了,奈何被慕婉容捏在手裡,她沒有辦法,隻有繼續替慕婉容做事,可現在東窗事發,慕婉容又是毫不猶豫地推她出去擋刀!
她能怎麼樣,她的家人都在慕婉清的手裡,她根本不敢揭露一個字,隻能緊咬牙關,默默忍受。
淑妃見聆風一聲不吭,心中火氣更盛,一想到自己心愛的孩子險些被淹死,她就恨不得活撕了聆風,不想看聆風多活一刻。
她看向永安帝,憤憤道:“皇上,這個賤婢實在該死,您快下令砍了她吧!”
慕婉容一臉愴然,心卻暗暗雀躍了一下。
她巴不得聆風趕緊死,免得把她供出來!
沈如周還在安撫十皇子,輕輕地摸著他的腦袋,她輕抬眼簾,凜冽的目光投向慕婉容主仆,心裡早已有了猜測,這幅情形不正和彤雲臨死時一樣嗎?
慕婉容將全部罪責都推到聆風的身上,聆風又不敢供出慕婉容,唯有含恨背下黑鍋。
可她想不明白,慕婉容素來隻針對她,怎麼會去害十皇子,這其中必有蹊蹺。
“十皇弟,你能不能認出,與那丫鬟一起害你的人?”
眾人看向了十皇子,都在等待。
十皇子的小腦袋抬了起來,嘴巴張了張,手指著聆風,清楚響亮地說道:“有個侍衛,和她是一夥兒的!”
侍衛?
眾人訝異,這怎麼還牽扯到侍衛了,莫不成是丫鬟與侍衛私相授受?
慕婉容的臉色卻在瞬間刷白。
淑妃忙拉著十皇子追問:“奕軒,你說什麼?什麼侍衛?”
沈如周安撫著十皇子,十皇子皺著眉頭,仰臉瞧著沈如周,努力道:“我聽見,她和那個侍衛一起商議,要給皇嫂下藥,要……要讓皇嫂身敗名裂……”
“他們發現兒臣後,就把兒臣踹進湖裡了,幸虧皇嫂把兒臣救了上來,不然,兒臣就再也見不到父皇,還有母妃了!”
十皇子後知後覺,害怕地撲到淑妃的懷裡哭了起來。
眾人又是一驚!
都不是傻子,眾人都聽得出來,聆風不是與人歡好,而是想和人勾結,想要害沈如周,還是毀掉女子清譽那種!
妙冬驚得捂住嘴巴,氣憤不已!
這實在是太過分了,竟想毀了小姐的清白!
蕭辰衍側眸望向沈如周,漆黑的長眸裡壓抑著複雜濃重的情緒。
紀楓眼裡的擔憂都要溢出來了,就讓她彆嫁皇室,這麼多陰暗的事情都落在她的頭上了。
北修宴眸光沉沉,無言地望向沈如周。
沈如周的臉色微怒,精致的眉眼間結了一層冰,透著徹骨的寒意。
原來慕婉容不僅想陷害她,還想讓人毀了她的清白!
她立即跪下,沉痛道:“父皇,兒臣實在是太冤太可憐了,還請父皇為兒臣做主,查出主謀,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