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雲小言卻沒機會再細細感受一番,因為下一秒,他就被男人抓住小貓睡衣的帽子,拎出了對方強有力的懷抱。
緊接著,男人無情的聲音輕飄飄地落在他頭上:“你最好是真的害怕打雷。”
雲小言想儘了這輩子最難過的事,勉強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想再賣賣慘博取一下同情和信任,就見視線中那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在耳側響起——
“不知道你做這些事都是圖什麼,但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我不可能對你產生任何感情。所以,彆再做沒有意義的事。”
男人嚴肅的聲音好似在三尺寒冰裡凍上了一整個冬天,散發著強烈的寒意和壓迫感,令人發怵。
雲小言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地擦了擦眼淚,然後點了下頭。
他這張單純漂亮的臉本就極具欺騙性,更彆提現在還眼尾通紅,委屈地癟起了嘴了。簡直就像可口的水蜜桃上的一抹粉色,能讓世界上最狠心的人動容。
紀宸霖再沒說什麼,轉身朝房內走去,冷冷丟下一句:“進來吧。”
雲小言見陰謀得逞,眼眸亮了亮。他三兩下擦去好不容易才擠出的眼淚,急忙跟了上去。
紀宸霖的臥房空間不小,卻裝修得異常清爽,家具簡約,床鋪整潔,不見堆積的雜物,也看不到什麼人類生活的痕跡。
唯有配套浴室中散發出的冰涼水汽,以及桌麵上亮著白光的電腦,還昭示著些許活人的氣息。
伴隨著轟隆的雷聲,雲小言將自己懷中的大棕熊玩偶放在男人灰色的床上,然後抱著iPad跟上了紀宸霖。
“怎麼了?”紀宸霖頭也不回地走向書桌。
“哥哥,外麵打雷聲大好,好可怕。”
紀宸霖坐在書桌前,打開電腦,沒帶什麼感情地“嗯”了一聲。
“哥哥,你能不能今晚不工作?陪陪我呀。”雲小言站在紀宸霖幾步開外,可憐兮兮地說道。
男人握著鼠標的手頓了一下。恰巧就在此時,慘白色的閃電再次降臨,倏地照亮了男人輪廓鋒利、俊朗無雙的半張側臉,襯的他宛若地獄修羅般陰戾。
雲小言身體顫了下。在轟隆隆的雷聲中,他將平板往桌上一丟,捂著耳朵,蹲在地上瑟瑟發抖了起來。
看起來真的像那麼回事兒。
“真的害怕?”
雲小言將頭埋在手臂裡,“嗚嗚嗚”地應了一聲。
之所以要“埋頭痛哭”,是因為他現在根本哭不出一滴眼淚來,抬頭就露餡了。
終於,在完美的表演之下,他聽見男人歎了口氣道:“過來。”
雲小言急忙重重抹了幾下眼淚,將雙眸揉得紅彤彤的,才站起身朝紀宸霖的方向湊了過去。
“要怎樣才不害怕?”男人的聲音透露著無奈。
“唔……那哥哥抱抱我,”雲小言張開雙臂,抿了抿柔軟的唇瓣,“或者親親我也行。”
其實安修傑的話也有幾分道理。自從看完那些澀澀漫畫後,他已經能撒嬌無底線了。畢竟跟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麵比起來,抱一下親一下又算得了什麼呢?
由於貼得極近,男人又遠比他高挑,所以就算是坐著的,紀宸霖也能抬手敷衍地拍了拍他單薄的脊背。似乎這就是男人對他撒嬌的全部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