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班師回朝,太廟獻俘!(1 / 2)

聞言,嶽鐘琪的神色立刻變得專注,他直接問道:“賢弟,你是不是得到了京城的某些風聲?”

“如果方便分享,愚兄將無比感激。”

整個大同、宣府的將領,以及征北軍的高級軍官們,都清楚賈鈺出身於聲名顯赫的賈家寧國府,是府中的嫡長子。

這樣的貴族子弟,對於京城的各種動態,自然是了如指掌。

“昨日,朝廷中的大人們正在評議此次對抗韃靼的戰功。”

“兵部有聲音提出,宣府總兵因輕率出擊而不幸中箭身亡,應對其進行譴責並定罪。”

什麼?

這消息讓嶽鐘琪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憤怒地吼道:“他們怎麼敢如此無禮!”

他的父親嶽升龍為國效力已四十年,始終守護邊疆,從未有過絲毫的懈怠。

當他擔任宣府總兵時,為了保護鎮防,不得不冒險出關作戰,最終英勇捐軀。

就連他死後的名譽,朝中居然都有人想要詆毀,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兄長,請先平息怒火。”

“我已經請求我父親和開國功勳世家一起向太上皇上奏。”

“太上皇已親口定下嶽總兵的功績,追贈敏肅的諡號,並封為三等世襲臨洮侯。”

“而且,這個爵位兩代之內不會降低等級,可以由兄長你來繼承。”

“多謝賢弟相助!”

嶽鐘琪的臉色終於由怒轉喜。

敏肅無疑是一個上等的諡號,更不用說三等世襲臨洮侯這樣的封號了。

在這個國家,功勳爵位是非常難得的。除了元叢一役外,還沒有人能夠因功封侯,哪怕是最低級的侯爵也沒有。

大胤的功勳爵位實際上有二十個等級,粗略來說,從公侯伯子男開始,接著是一至三品將軍,再下麵是輕車都尉等等。

作為最低等級的恩騎尉,其爵位是可以世襲的,而且不會再降低,每年有45兩銀子的俸祿,還享有不納稅和見官不拜的特權。

嶽鐘琪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為賈家和開國功勳世家的背後支持,他的父親嶽升龍才得以封侯。

“兄長太客氣了。”

“我今天來這裡,並不是為了炫耀功勞,而是想就京城的形勢給兄長一些忠告。”

“三天後,我們就要進京了。京城是個是非之地,到處都是功勳貴族。”

看著嶽鐘琪的眼睛,賈鈺意味深長地說道。

開國功勳一脈已經逐漸不值一提,因此他選擇了扶持新的功勳世家——賈家的忠實盟友。

除了宣府的嶽家外,大同的總兵年羹堯也是賈鈺結交的對象。

聽完這番話後。

嶽鐘琪深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的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拱手道:“那我就全拜托賢弟了。”

“京城中的局勢,就像日月雙懸,明暗交錯。”

“朝堂上的大臣們,大多是太上皇的親信,大明宮實際上在遙控著整個天下。”

“功勳貴族分為兩派,一派是開國功勳,另一派是元叢功勳。他們之間的爭鬥不僅僅是地位的爭奪,更是利益的爭奪。”

“西海之濱、滇南之地、遼東之域,自開國之初,便有三位功勳卓著的郡王穩坐其地,他們的地位猶如磐石,堅不可摧。”

“而東南和江淮地區,則是元叢功勳勢力的集中地,那裡就像是龍潭虎穴一樣。”

“國家最精銳的軍隊都出自九邊,但按照慣例,九邊的軍隊並不由功勳貴族直接掌控。”

“所以,這次戰役從一開始就是兩派功勳貴族的爭鬥。後來,開國功勳一脈得到了皇上和太上皇的欽點,領兵驅逐了敵人。”

賈鈺的眼神深邃,他一句接一句地透露出了國家的重要機密。

坐在上座的嶽鐘琪,他的臉色不斷變化。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兵部會對他父親嶽升龍的功績提出質疑。

這全因元叢勳貴將宣府的嶽氏家族視作開國元勳的一部分。

如今,開國功勳一脈大力支持嶽家,甚至為嶽家爭取到了一個三等世襲侯爵的封號。

這使得嶽鐘琪身上開國功勳的色彩變得非常濃厚,除非他願意放棄那個侯爵的封號,否則這種標簽是很難洗掉的。

“兄長,你覺得當今的皇上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忽然,賈鈺冷不丁漫不經心的一句問詢,卻讓嶽鐘琪驚愕不已,麵色驟變。

他全然沒有預料到,對話的方向會突然觸及到皇室,牽扯到那位至高無上的陛下。

這樣的話題若是傳揚出去,恐怕會招致滅門之災啊!

“恪守禮法,行事極為謹小慎微,這是先皇對當今聖上的評語。”

“現在的皇上是先皇的第四子,雖然其生母身份卑微,但他自幼由皇後撫養長大。”

“年輕時就被封為王爺,對政事頗有興趣,最初支持太子,後來又自立門戶,在皇位的爭奪中獨善其身。”

“沒人能預料到,這位皇子最終能登上皇位。”

“皇室成員向來冷漠,當今皇上更是如此,他治國不偏不倚,力求平衡。”

“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他算是個不錯的皇帝,但對朝臣而言,卻是個不小的挑戰。”

隨後,賈鈺的進一步闡述更讓嶽鐘琪臉色再變。

“兄長,你可知道,皇上最為防範的便是那些功勳卓著的貴族。”

“兩股勢力的爭鬥,實則是皇室在背後的操控,而宣府,不幸成為了其中的犧牲品。”

此言一出,嶽鐘琪心頭一震,陷入了沉思。

他長年在邊疆帶兵,對朝廷的錯綜複雜知之甚少,更彆提其中潛在的風險了。

但賈鈺的一席話,讓他對這個王朝、對皇室有了更深的認識。

君臣之間的關係,難道總是如此微妙和複雜嗎?

嶽家兩代人為國家竭儘全力,最終卻隻是皇室手中的一枚棋子。

難道嶽家的付出,在皇室眼中就如此微不足道?

不久,嶽鐘琪從沉思中抬起頭,注視著賈鈺:“賢弟,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隻希望兄長能給我一個承諾。”

“如果有一天,賈家沒有辜負天下,而皇室卻辜負了賈家。”

“請兄長務必守住宣府,守住邊疆,不要卷入京城的紛爭。”

賈鈺深深地看了嶽鐘琪一眼,語氣沉重地說道。

“好。”嶽鐘琪認真地點頭答應。

這一夜,在宣府總兵府內,兩個對未來天下有深遠影響的人,達成了重要的約定。

無人知曉,這兩人日後一個將成為天下的主宰,一個將成為國之柱石!!

……

第二天,清晨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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