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舟歎了口氣,有些戀戀不舍地回望了一眼那較為平整的地麵,感慨起來。
他上哪兒在再找這麼一個平整的洞啊。
通訊器再次響起,齊舟點了接通,一邊走向點點豆豆指出的新溶洞。
“喂,齊舟,能聽到嗎?”
“可以,你說。”
“你應該沒事吧?”
“命大。”齊舟拍拍膝蓋上蹭到得灰塵,“好著呢。”
“你沒事兒就行。”那頭頓了頓,沒了音兒。齊舟知道他有話想說,但他不問,就讓人心急難耐地等著,陷在忐忑不安的泥沼中。
“你。”夏九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下去:“我剛才向你申請連線,沒接通。”
“嗯。”齊舟發現這條通道不同於其他的,格外漫長,說:“沒聽見。”
“你覺得我會信嗎?”他有些鄙夷,嫌棄齊舟連撒謊的態度都這樣敷衍,“你是不是在跟寧如晦通話。”
齊舟被他逗笑了,“首領都不叫了?不裝了啊。”
夏九哼了聲,“他又聽不見。”
“誰說的。”齊舟拙作有些驚訝地說,聲音抬高抬遠了一些,“首領,你聽見沒?夏九有話要跟你說。”
通訊瞬間斷了,響起一陣忙音。齊舟樂的不行,捂著肚子笑了起來。他乾脆摘了浴帽,將護目鏡掛到脖子上,在長到似乎沒有儘頭的通道裡整理起了潮濕的發絲。
之前為了遮蓋容貌,齊舟特意把頭發留到一個及肩的位置,隻要稍微揉亂一點,就會變成一個油膩的中年大叔的形象,這能免去很多麻煩,比如一些曖昧不清的搭訕,一些刻意的針對。
也不知道陶培有沒有把他的叮囑聽進去,那小孩愛乾淨,又殘存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天真,稍不注意,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對。
齊舟動作一頓,手指鬆開,發絲垂落下來,貼在他的脖子上,滲透回一種細膩的冰涼。
他為什麼要想陶陪。
他跟自己又沒關係,也沒必要對他負責。世道和規則便是如此殘忍,適者生存,優勝劣汰,齊舟在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麵對的情況遠比這更加險峻,陶培應該慶幸自己是一個沒有覺醒序列的普通人,否則他絕對活不到現在。
......張明焰。
齊舟摁了摁眉心,終於讓自己從那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中抽身出來。
彆想那麼多了齊舟,你沒有更多的精力了。你絕對不能讓張明焰出事兒,齊舟,記清楚,記明白。
耳內又響起了申請連線的叮叮聲,齊舟扶著凹凸不平的牆壁,腦袋微微低下著,讓發絲一縷一縷地落下來,遮住他的神情,變得晦澀不清。
齊舟在通訊器上點了兩下。
“你騙我!”夏九在那邊罵罵咧咧地,“齊舟!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嚇唬我!”
“很好玩嗎?!”
齊舟的聲音有點啞,卻藏著些笑意在裡麵,說:“看你這個反應,還是挺好玩的。”
“不過我還是有點意外。”
“意外什麼?”
“意外你居然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