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道:“屬下不敢妄斷。”
長孫燾道:“吩咐下去,有些事不能叫王妃知曉,以免卷入不必要的紛爭。”
影衛低聲應是。
長孫燾袖擺輕輕甩了甩,道:“蒼何那邊應當完事了,命人前去接應。”
虞清歡走出靜闌院,卻碰見一個大夫,背著藥箱迎麵而來,見她時連忙行禮:“草民給王妃請安。”
虞清歡擰眉:“你怎會在這裡?”
大夫躬身倒:“那日草民和諸位同行並未隨王妃進入平城,實則是奉了蒼梧大人的命令。因為平城周邊有很多地區也爆發了瘟疫,但沒有能治療瘟疫的大夫,所以蒼梧大人命我等秘密前去處理,還請王妃見諒。”
見諒個屁!她虞清歡又不是什麼聖人王母娘娘,沒有那麼大的胸襟!
她千方百計地想辦法讓這些大夫進城,結果人家早就奉了命令,準備暗度陳倉前往其它疫區懸壺濟世,就算告訴她她也不會宣揚得滿世界都知道,為什麼要這樣瞞著她?
虞清歡沒有接話,冷著臉走開了。
大夫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提著藥箱快步走開。
虞清歡離開衙門,步入阿二遇難的巷子,地下有地道的那戶院子,早已守著長孫燾的親兵,有很多人,正在有條不紊地從地道中搬出東西。
虞清歡沒有過去打擾,隻是在阿二倒下的地方站了會兒,表情有些許沉痛——在大秦,暗衛的命是最不值錢的,奴仆雖然沒有自由,一生要為主家做牛做馬,但卻像人一樣,可以婚喪嫁娶,然而暗衛,除了為主人戰死這一條,他們沒有任何出路。
阿二中了一刀,阿大被擒住,雖然虞清歡再未見到他們,但卻知道,他們不能活了。
不知為什麼,虞清歡的心底,忽然湧起難以抑製的傷感。
最後,她踹了一腳牆,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她這是在氣什麼?她這是在惱什麼?她這是在失望什麼?長孫燾有說過信任自己麼?憑什麼自己還自以為是的覺得長孫燾應該信任她?
如剛開始打算那樣,好好做他的淇王妃,享受這個身份帶來的榮耀和地位就好,人貴在自知之明,不去奢望太多,便不會失望。
虞清歡強迫自己,去克製心底湧起的陌生之感,許久,臉上綻出一個恬靜的笑意,隻是那笑,摻了幾分假。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