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還有要事,先走一步。”謝韞連忙起身,一個瞬間便跑得沒影。
虞清歡仍舊望著長孫燾,問他,雲淡風輕中帶著一絲認真:“淇王,你會娶麼?”
“不會。”長孫燾極為鄭重地道。
虞清歡承認,長孫燾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心神不禁一蕩,那低低的嗓音,似漫漫黃沙中的一縷風,在廣浩無垠的沙海裡,揚起幾粒細塵,然後,越來越近,迷了眼也迷了心,她無法裝作聽而不聞,視而不見。
這讓她愈發確信,長孫燾變了,但又是為什麼呢?
“今上要賜婚,太後忽然把令牌遞給淇王府,前朝是不是生了什麼變數?”最後,虞清歡彆開目光,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自然。
說到正事,長孫燾眼睛一眨,神色倏忽變了,變得鄭重:“定北侯似乎向今上宣誓了忠誠,今上他,要動淇王府了。”
虞清歡瞬間理解了長孫燾的意思,她略微思忖,道:“今上打的好主意,你若是拒婚,不僅扇了蕭原兩家人的臉,而且就成了抗旨不尊,今上若是狠了心,可以直接問你的罪,但你若是把兩個千尊萬貴的嫡女娶回來,那後院就有的熱鬨了,左右都是不安好心。”
長孫燾道:“你說得不錯,但這賜婚的旨意不會那麼快就頒下來。”
虞清歡輕輕蹙眉:“你指的是,今上是故意放出消息,目的在於先讓蕭原兩家鬨起來?”
長孫燾微微頷首:“不止如此,若是在此期間,兩位小姐出任何事情,最後矛頭都會指向淇王府。”
虞清歡冷笑:“可有應對之策?”
長孫燾道:“目前沒有,方才的結論都隻是我們的猜測,且先看他想做什麼,我們才好行應對之法。”
虞清歡道:“本來你想以江太傅一事讓太子把劉廷曄從麒麟衛那裡弄出來,但江家已經論罪,且皇後被廢,這辦法似乎行不通了。”
長孫燾道:“你放心,新任知州已插手此事,且知州也是本王的人,劉廷曄的事很好解決。”
虞清歡稍稍放下心,又問道:“太子和北齊公主的婚事定在立冬那日,沒幾天了,要準備什麼賀禮?”
長孫燾道:“賀禮自有管家準備,你無需費神,趁此機會好好歇一下,日後有的忙了。”
“嗯。”虞清歡應了一聲,便靜靜地看著他。
長孫燾無比自然地道:“本王等你睡著後再離開。”
虞清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到底脫了外披爬上床,實際上她今日所用的藥對她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且夜已深了,她有些扛不住困,倒下便睡了過去。
夜深人靜,但仍有很多地方亮著光,有人為了謀生,而有的人卻為了害命。
雖然上了年紀,然而虞謙仍精神矍鑠,此時正在和鬼奴下棋。
他撚起一黑子,輕輕落下:“鬼奴,這棋局初具雛形了,很快,你的那方將會潰不成軍,一敗塗地。”
鬼奴聲音嘶啞:“恭喜主子即將得償心願。”
虞謙笑了,笑得詭異而可怖:“老夫的小七表現那麼棒,是時候讓她見一見楚氏,以免時間久了,她都忘了自己還有個娘,到時候生出異心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