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驚聲連連。
霎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霎時間,衛殊涕泗橫流。
“衛指揮使,這也純屬意外!”說完,虞清歡拉著渾身濕透的長孫燾,腳底抹油開溜了,徒留衛殊在辣椒粉與西北風的大餐中淩亂。
虞清歡在前麵跑著,一邊跑一邊笑,早上的陰鬱之氣已不在,她變回了那個古靈精怪的女子,活潑,陽光,還很燦爛。
冬日的風,一陣陣刮在長孫燾身上,可他似乎沒有任何知覺,就那麼定定地望著眼前小鹿般靈動的女子,用天下最溫柔的眼神。
跑了一大段路,虞清歡這才停下來大口喘氣,然後把身上的披風解下,給長孫燾披了上去。
那是一件茜色的披風,披在後背濕透的長孫燾身上,卻把他的臉映襯得愈加白了。
狼狽中帶著一股子濕身美人的魅力。
“你傻啊!衛狗向你潑水的時候你怎麼不躲,故意使苦肉計博得我的同情是不是?”虞清歡叉腰道。
長孫燾沒有說話,以手抵唇用力咳了幾聲,還打了幾個噴嚏:“王妃不必介懷,本王沒事,咳咳……本王身強體壯……咳咳……怎會被一桶水給淋壞身子?阿嚏!”
虞清歡瞪了他一眼:“彆裝了!就算真的淋壞,我也懶得管你!”
“阿嚏!”長孫燾用噴嚏代替回答。
虞清歡默默地為他緊了緊披風,見他頸項上全是綠色,登時捧腹大笑:“淇王,你綠了!你綠了哈哈哈哈哈!”
長孫燾在心底把衛殊咒了幾萬遍,麵上卻一臉虛弱一臉委屈,還是用一個響亮的噴嚏,回應虞清歡。
瞧著長孫燾的噴嚏一個接一個就沒停過,虞清歡逐漸收住了笑,她湊近長孫燾聞了聞,麵色一變,低聲咒罵了一句,“染料裡用了雷石,這個衛狗!走,我們快些回去給你治療,否則你可能會短暫失明。”
說完,虞清歡拉著長孫燾的手,朝著淇王府的方向快步走去。
此時,此刻。
衛殊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一到淇王府,門房率先看見披了一件茜色披風的長孫燾,登時嚇得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一路行去,皆是如此。
所有人看見長孫燾,全都跪了下來,一副受了極大驚嚇的模樣。
虞清歡不以為意,拉著長孫燾便回了知止居,綠猗和小茜很快備好沐浴用的熱水,她把長孫燾推向屏風之後,催促道:“快去洗澡,洗完我給你施針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