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遷感動得一塌糊塗,正要說什麼卻被虞清歡搶了先:“彆在這杵著,我還要給草草做飯呢!你真的是賊頭子山大王嗎?怎麼跟榔頭一樣。”
“你這矯揉造作裝模作樣的女人,在草草那傻子麵前裝得跟觀音娘娘似的,卻在我這裡又凶又悍跟隻炸了毛的老母雞一樣!”楊遷喋喋不休地舀了桶水,抱著衣裳出去了。
虞清歡盯著他的背影,目光諱莫難辨——傻子是麼?
看我不堵上你這賤嘴!
敢說我家草草是傻子,看你是不要命了。
虞清歡冷哼一聲,收回目光開始翻找吃食。
除了米麵外,還有很多紅薯,甚至還有罐子密封好的蜂蜜,發粉等東西。
美中不足的是少了肉,其它倒也應有儘有。
虞清歡在耳室裡忙進忙出,整整忙活了兩個多時辰,趕在天剛剛擦黑的時候,端上了一屜熱騰騰的紅薯饅頭,以及被熬得粘稠軟糯、顆粒晶瑩飽滿的米粥,還有幾碟子醬菜。
在林中風餐露宿了幾日,每日吃的不是沒鹽的山雞,便是吃沒鹽的兔子,現在隻覺得滿嘴都是毛。
這幾樣平時嚼起來沒什麼味道的東西,此時竟讓人食指大動,不由直吞口水,加上虞清歡手藝好,那賣相更是不用說。
虞清歡剛把東西端到火爐邊的小幾上,楊遷便穿著鞋屐踢踢踏踏地來了。
“草草娘子,你真神了!”楊遷剛伸手去拿,便被虞清歡無情地拍開。
不管楊遷那嗷嗷待哺的表情,虞清歡走到床邊,彎腰下去落了一吻在長孫燾的額上:“我家的大懶蟲,起來吃飯了。”
長孫燾的眼睛緩緩睜開,在微光中看到虞清歡的笑靨,不由一陣心安,他像伸出雙手迎向虞清歡:“要晏晏抱抱。”
還沒等虞清歡有所反應,人已被長孫燾勾下來,滾在了床上。
那裡,全是他的體溫,還有他的味道。
無孔不入地包裹著自己……
長孫燾緊緊地摟了一下虞清歡,像是吸貓一樣,等心滿意足了,才把她放開:“晏晏辛苦了,等吃完飯草草就去刷碗,草草不會做飯,照顧不了晏晏,但草草可以刷碗。”
“好,但要先吃飯。”
望著滿桌子“珍饈美味”流口水的楊遷,頓時沒了胃口。
要不,還是撕票吧……
見兩人相攜而來,他便伸手去抓饅頭,卻被一隻手擋住。
“晏晏先吃,我們是男人,要懂得讓女人先吃。”
虞清歡怔住了。
楊遷也怔住了。
“這瓜娃子的武功竟然還在?而且還能把老子給擋住?”楊遷不可思議地道。
不怪他驚訝,虞清歡也驚訝,本來傷及了肺腑,心脈受損成那樣,是不可能還有功夫的。
但剛剛長孫燾的動作,明顯比之前她見過的還要快很多,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便已經飄到楊遷麵前,拉住楊遷要拿饅頭的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