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遷不再深究,他提出了另一個問題:“灰灰嘴裡咬著的那根是什麼毛?”
虞清歡把灰灰嘴裡叼著的毛放在手裡端詳,最後得出結論:“這應當是鷹的毛,灰灰的傷口便是證據。”
“鷹?”楊遷眉頭微蹙,“難道有人和本大爺一樣養鷹?”
說著,他和虞清歡一樣交換了個眼神,異口同聲地道:“被發現了。”
明珠和灰灰一直在附近為他們放哨,如今灰灰帶傷奄奄一息的被明珠帶回,且傷它的又是鷹,虞清歡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這兩個小東西以毒物為食,基本沒有什麼動物嫌自己活得命長了去吃它們的肉,它們自然也不會被老鷹狩獵,除非這隻鷹的目標是它們……
得出了這個結論,虞清歡擰眉思索了一會兒,最後道:“我主張離開,雙拳難敵四手,若是被合圍突襲,我們半點勝算都沒有,不能坐以待斃。”
楊遷搖搖頭:“在我看來,既然已經被發現,無論是走還是留,都有被追蹤的危險,所以……”
虞清歡接道:“要麼找到一條路線不知不覺地躲過圍剿,要麼把前來圍剿的人都殺了,叫他們有來無回,為逃跑爭取時間。”
楊遷不緊不慢地道:“所以本大爺決定不管你們,反正賊人的目標不是我,我要逃要留都輕輕鬆鬆的。”
虞清歡譏誚道:“彆忘了,你可是楊遷。”
楊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疏忽了,疏忽了,差點忘了楊遷是我,我是楊遷。”
這時,長孫燾插話進來:“草草,這個男人不可靠,不要相信他。”
又來?
楊遷為了不被這時而奶狗時而狼狗的小子攻擊,乾脆閉上了嘴巴。
虞清歡自然知道,此時的長孫燾不再是那個運籌帷幄的長孫燾,但也不想打擊他,於是摸了摸他的頭,柔聲問道:“草草可有什麼好辦法?”
“沒有,”長孫燾搖搖頭,忽而又迎著虞清歡的目光問她,“不過草草不明白的是,是誰發現了我們?發現我們的人有鷹嗎?”
經長孫燾這麼一提醒,楊遷伸了個懶腰,道:“幾成把握是太子的人?我記得太子妃是北齊的,北齊人不是很愛玩鷹嗎?”
虞清歡搖搖頭:“這個時候,無論是誰找到了我們都一樣,隻有一點,那便是第一撥人不會太多,因為第一個發現我們的人一定不想惹人注目。”
楊遷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那還逃什麼逃?大雪天的,不若安心留在這裡吃飽睡暖,等天轉好了再走,與其在大雪天奔逃,可能被追兵殺死,可能被狼吃了,也可能被凍死,倒不如就在屋裡,要麼殺死追兵,要麼被追兵殺死。”
虞清歡瞅了楊遷一眼,道:“你叨叨這麼大半天,不就是懶得走?”
楊遷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吃了你那麼多頓飯,替你們殺個一兩百人也是成的,安心休息吧!”
說完,楊遷起身走出了屋子。
此時約莫下午時分,天光照在白雪上,使得一下子灌進來的光異常刺目。
待楊遷徹底走後,虞清歡剛想要說話,忽然眼前一黑,接著下巴便被攫住,一張微帶涼意的唇印了上來。
纏綿,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