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大夫,長孫燾安排大夥兒留著照顧阿六,自己則去打聽南宮家的商船,確定他們可能在的位置後,騎著小黑日夜兼程地趕去截住船隻。
因為是商船,所以南宮綏綏他們走走停停,長孫燾抄近路趕了兩天一夜,總算在即將進入雍州地帶時,追上了那艘船。
長孫燾沒有等船隻停靠碼頭,直接騎著小黑渡入江中,悄無聲息地摸到了船邊,最後潛上了船,剛準備尋找謝韞的身影,一把寶劍便逼到了他的頸間:“閣下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長孫燾沒有回答,迅速抽出腰間的軟劍,擋住了重劍的同時,整個人向後掠開。
“好身手!”藍衫男子讚了一句,提劍便攻了上來,長孫燾剛開始並未使出真本事,直到軟劍被藍衫男子挑飛,他這才撿起劍認真起來。
藍衫男子武功著實不弱,恐怕與衛殊不相伯仲,在長孫燾手下撐了五十招,這才被長孫燾製住。
“彆動,叫他們也彆動,刀劍無眼。”長孫燾用劍低著他的脖子,一手掐住他的後頸,押著他往船艙一個個找去。
直到懷裡的灰灰有了動靜,長孫燾迫不及待地一腳踹了門,見到的一幕,他如釋重負的同時,幾乎驚掉了下巴。
隻見謝韞穿了身妃色的寢衣,斜斜地往被堆上一倚,他長發披散,眉目含情,頓時有種病態美人的感覺。
“這位壯士,不知你劫財還是劫色呢?不如你先放了他,有話好好說。”
長孫燾渾身一顫,擰著眉頭打量了這個陰陽顛倒的謝韞一眼,實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謝韞這番模樣,很顯然不是謝韞的問題,而是這船有問題。
於是,長孫燾把南宮綏綏用力一推,走向床邊捏住謝韞的下巴,從懷裡掏出一幅謝韞的畫像,左右對照了一下,便去扒謝韞的上衣,仿佛在確認是不是男兒身。
最後,長孫燾道:“有人花重金讓我來找你,隨我走吧!”
謝韞挑眉:“哦?不知你是誰的人?如此看得起我陸某人。”
長孫燾道:“廢話少說,走!”
“本公子看上的人,你說帶走就帶走?”南宮綏綏已經站了起來,他勾唇一笑,手往身邊的牆上一拍,地板頓時裂開一條大縫,長孫燾瞬間就掉了下去。
地板闔上,南宮綏綏一屁股坐在入口處的地方,溫柔又關切地問道:“知幸小娘子,你沒事吧?”
謝韞躺靠在被堆上翻了個白眼,他這個知書達理的謝大小……啊呸!
他這個知書達理的謝長史,才不會理會眼前這個渾身缺點,粗鄙又無賴的隨隨便便!
南宮綏綏左右等不到他回答,覺得無趣,便扛著劍出去,帶人搜尋船上還有沒有可疑的人。
接著,更深的艙裡傳來有節奏的敲擊聲,謝韞時不時拍了拍牆壁,整個過程沒有任何言語交流,但卻把重要信息大概用兩人才知道的方式,傳達給了對方。
約莫一盞茶時間過去,在另一個房間裡,南宮綏綏翹著二郎腿,一邊聽著隔壁的動靜,一邊猜測來人的身份。
猜來猜去也猜不出頭緒,準備把人提出來大刑伺候一番又一番,虐得他舅舅都不認識,結果艙底的人已經不見。
隔壁傳來輕微的異響,她猛地拉開門一看,正巧撞見本該是階下囚的長孫燾,扛著被綁住手腳,布條塞嘴的謝韞,正迅速地往外逃。
“欺人太甚!”南宮綏綏伸手用力往牆上一拍,所有出口立即被掉下來的鐵欄給封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