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人不小心落水,還可以用它充當漂浮物,抱住它順水漂流。
它還有一個彆稱,叫做“水肺”,許多采珠人帶著它下水,利用它儲存起來的空氣在水下實現換氣。
因為它的諸多用處,所以楊遷準備了許多,如今就派上用場了。
“乖,彆鬨了,快上去,否則罰你五天不能吃糖。”
長孫燾拍了拍馬臀,小黑扭著屁股就上了筏子,等它站穩後,還回頭衝王公公嘶鳴一聲。
那神情,竟然有種高不可攀的驕傲?
王公公揉揉眼,覺得自己一定是眼睛花了,可他還沒有看清,一切物資全被運上筏子,而楊遷等人,一共十數個,全都跳了上去。
簡易的船槳搖動,筏子漂行在一片汪洋之上,離他們落腳紮營的山頭越來越遠。
“啊……馬!”王公公這才反應過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對此嘉佑帝自然很生氣,衝著王公公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衛殊站出來解圍:“陛下,您是萬乘之尊,想騎什麼好馬沒有,何必執著於淇王騎過的馬,等解決了這些事情班師回朝後,臣為你尋覓大宛最好的汗血寶馬。”
嘉佑帝想想,覺得衛殊說得沒錯,他身為天子,和親王搶馬實在掉價,於是斥責王公公幾句,這事便過去了。
長孫燾走後,衛殊完全接替了他的事情,忙前忙後也沒有片刻消停。
長孫策沒被拉去乾活,正百無聊賴地晃蕩,見炊兵人手不夠,他袖子一捋便上去幫忙。
炊兵躬身行了個禮,發自內心地表示感激:“多謝殿下。”
長孫策表麵冷漠,實則很享受這種陌生而又奇異的感覺,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改變了許多,隻是自己不曾察覺。
事實上,長孫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而且一直覬覦儲君之位,和長孫翊鬥起來不擇手段,
但要較真起來,他還真的沒有乾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
他是惡人,但並非大奸大惡之人,就像個被寵壞的孩子,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應該擁有最好的東西,又被蕭貴妃從小灌輸權力至上的思想,他擁有一切皇子會擁有的惡習,卻沒狠辣到極致的心。
長孫燾正因為相信他本性不壞,所以才會和他說那番話,畢竟是血脈相連的同宗,就算有朝一日刀劍相向,長孫燾也不想把他們趕儘殺絕。
這是長孫燾對長孫家的人,為數不多的仁慈。
“淇王,在此之前,衛殊有沒有和你商定什麼?”順水漂流的筏子上,楊遷忽然問長孫燾。
長孫燾道:“沒有,但本王多少知道他想做什麼。”
楊遷又道:“他想做的事,危險嗎?”
長孫燾道:“危險,但誰也攔不住他。”
衛殊想做的,除了複仇,還能有什麼事?
陸家九族上千口人,因為一道聖旨被打入地獄,背負著罵名死不瞑目,隻要那些冤魂還在冰冷的地獄裡受折磨一日,衛殊為他們沉冤昭雪腳步就不會停止。
在陸家洗清冤屈前,他不會殺了嘉佑帝,因為這個罪人不認錯,亡者的冤屈就不能真正被洗清。
風急水湍,不過半日時間,就到達了嘉佑帝所說的目的地。
小小的山包上,擠滿了一群老弱。
頭發稀疏的老人,半躺在地上苟延殘喘。
瘦弱的孩童,縮靠在一起瑟瑟發抖。
已有人死去,殘肢斷臂隨處可見,已經開始散發出陣陣臭味。
“淇王,你覺得這些人是什麼來頭?我們明明已經疏散了百姓,為何這裡還會遺漏這麼多?”三夢也是一頭霧水,他率先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