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非論個是非對錯,還真論不出來,畢竟要是責怪皇嬸偷換概念,那就等於不認同皇嬸為將士們說的那些話,那就是對將士們的付出之不尊重。
反觀齊國公,錯漏一抓一大把,不僅殿前失儀,而且還涉及到對淇王妃的不敬。
算了算了,彆人錯處不好拿,那就找好抓住把柄那個人吧。
於是,新帝嚴厲地開口:“齊國公,你就彆插嘴了。”
有些人覺得淇王妃太高調,但實際上卻不然——她可是忠良之後,親王正妃,還有個位高權重的兄長。
她憑什麼,要當眾受小人的氣,難道有權有勢有地位的她,還要忍氣吞聲伏小做低麼?
麵對眾人不約而同投來的種種目光,長孫燾偏頭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小妻子:“本王慣的。”
這下好了,誰還敢去招惹淇王妃?
那可是淇王慣的!
於是,滿朝文武閉嘴了,剛剛被齊國公打斷的事情,又可以繼續進行。
新帝做了個手勢,貼身太監便小跑到陸明瑜麵前,接過那一枚虎符。
新帝將虎符放在手裡端詳,時過境遷,如今的虎符已經失去當年的效用,但他知道,父皇一直在找這個東西,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被呈上禦前。
放下虎符,新帝問:“皇嬸的身份,皇叔是否知曉?”
長孫燾道:“臣知曉,就在臣北上歸雁城時知曉。”
新帝又扭頭看向陸明邕:“淇王妃的身份,越國公可知曉?”
陸明邕答道:“臣知曉,比淇王稍早一些。”
新帝幽幽地笑了:“合著你們早就知曉了。”
頓了頓,新帝又道:“既然先帝已經為陸氏九族平反,那麼朕也不再追問,淇王妃,如今你能認祖歸宗,想必毅勇侯夫婦泉下有知,會為此感到高興。”
話說一半後,那一小下停頓,可真是拿捏得恰到好處,有一種不信長孫燾和陸明邕這麼晚才知曉的感覺。
要知道陸家沒有平反前,陸家後人可都是十惡不赦的罪犯,若是淇王知而不報,是否說明他心懷鬼胎呢?
不過真正有實力的人,無需在意這種細節是否會對自己不利。
陸明瑜假裝沒有看出新帝的異常,磕了個頭:“多謝陛下。”
新帝默了默,道:“皇嬸懷著身子,起來吧!跪了這許久,來人,賜坐。”
陸明瑜謝恩落座後,她又道:“陛下,如今在歸雁城配合劉孝傑將軍駐守的十六,是滎陽王府世子,司馬玄陌,也是臣妾的表兄。”
既然先帝在下罪己詔前曾有命令,如今糾結怎麼忽然冒出一個滎陽王世子已無意義,因為那都是先帝在位時期的糊塗賬了。
在知道陸明瑜的身份後大為震驚的新帝,聽到這個消息後,內心並未掀起多大的波瀾,他微微一笑,道:“風相,先帝將陸家九族之事交由你去辦,滎陽王世子一事,你繼續跟進。”
風先生恭敬地道:“臣遵旨。”
確認身份一事就此揭過,本來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被齊國公這麼一攪和,反而給了淇王府一個殺雞儆猴的機會,讓人看了好大一場笑話,以後誰還敢輕易招惹淇王府的人?
不過解決此事,這下也該辦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