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帝還未說話,長孫翊衝玉貞拱手:“玉貞,是大哥的不是,大哥給你賠罪。但方才你說手握傷害太叔妃的利器,還請你交出來。”
“太叔妃如今為儲君正妃,一旦她出事,必定引起天下動蕩,還望你不要任性。”
玉貞捂著脖子,冷冷道:“蠢貨,騙你的,你也信?我要真有對付她的東西,我早殺她十回八回,還用得著引你這蠢貨過來,欲圖與你一起合謀?”
元武帝怒斥:“閉嘴,不得對大哥不敬。”
太後滿臉嘲諷:“皇帝,彆忘了站在你眼前的是什麼人,讓玉貞對他畢恭畢敬?開玩笑!”
長孫翊道:“陛下,臣並無半句虛言,臣該說的都說了,是非黑白,請陛下自行定奪。”
元武帝正想說話,禦醫便來了,元武帝各讓一位禦醫給他們瞧瞧,確認玉貞無礙後,命盧公公把二人帶了下去。
倒是替長孫翊處理傷口的禦醫向他回稟:“陛下,慎王目前並無大礙,但微臣擔心傷及腦部內裡,影響慎王玉體,保險起見,需要好生觀察一晚,沒出現其他症狀才可判定他無礙。”
元武帝聽聞此事,一臉擔憂地道:“大哥,今夜你就宿在宮裡吧!”
長孫翊不明白,昔日那個隻知道與自己爭風吃醋的二弟,什麼喜怒哀樂都擺在臉上的二弟,一雙眸何時變得這樣深沉了?
長孫翊不明白,短短時日未見,怎麼這個弟弟臉上關心他的神情都可以做得如此逼真?
這個宮裡,他一刻也不想呆。
於是他擺擺手:“陛下好意臣心領了,隻是臣如今身份尷尬,就不在宮裡宿著了,免得外人又要多加揣測,臣還是回府去罷!”
元武帝見他堅持回去,目光一閃,道:“盧幸,給慎王備下軟轎,送慎王回府,馮禦醫,跟隨慎王一同去,慎王什麼時候康複,你什麼時候回來。”
玉貞與長孫翊之間的談話,他幾乎都聽到了,那樣令人心驚的話,聽起來讓人不寒而栗——兩個瘋子!毫無疑問,是兩個瘋子!
他很想知道,慎王身後有沒有操控他的大手,所以他選擇放慎王回去,或許能釣到魚也說不一定。
至於玉貞這邊,人在宮裡好控製。
長孫翊還想拒絕,元武帝卻道:“難道大哥要頂著這頭紗布招搖過市不成?”
長孫翊歎了口氣,拱手行禮:“陛下,昔日多有得罪,臣在這裡向您道歉,望陛下保重身體,臣告退。”
聽聞長孫翊這番話,元武帝的眼眸有一瞬間的柔軟,不管份關懷裡包含多少真心,他心裡不免還是泛起漣漪。
畢竟昔日夙仇都會關心他,可他的母後與妹妹,卻從未表露過,哪怕他命不久矣的消息已傳遍天下。
盧公公的叫來的小轎停在院子裡,長孫翊搖搖晃晃坐了上去,就這麼離開了。
他有心想逼問玉貞,到底憋著什麼壞,但他如今沒有那個權力,也沒有那個能力。
他隻能回去,坐著舒適的轎子,如同躲在遮羞布後麵似的離去。
玉貞與太後打開窗戶,正好望道小轎離去,母女倆對視了一眼,臉上帶著陰狠的笑意:
慎王啊慎王,你以為自己沒落套,實則已不知不覺中成為棋子,就是不知你知曉真相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