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房間的任傑輕輕關上了房門,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書房。
四周都是胡桃木色的滿牆書架,一直延伸到天花板,裡邊被塞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
書桌上淩亂的擺放著十幾本打開的古書,成摞的書籍,還有各種實驗器具,油燈中橙黃色火苗安靜的燃燒著…
地上也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木質傀儡,都沒有刻五官。
而一位老者此刻正坐在地上,擺弄著一隻傀儡,傀儡胸膛內部的結構甚至比機械表芯還要精密,如今他正拿著鑷子,螺絲刀往其中安裝著黃銅色的齒輪。
聽到動靜,那老者轉過頭來望向任傑,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
“來了啊~孩子…”
隻見老者一身素衣,花白的頭發一絲不苟的紮在腦後,紮出了個發揪,臉上戴著老花鏡,顯得有些乾瘦,卻也神采奕奕。
但這些依舊遮不住其眼底深處的疲憊。
任傑深深的吸了口氣,神色一肅:“晚輩任傑…見過傀儡師前輩…”
不必多說,任傑就已經猜到眼前的老者是誰了,因為他的樣子…跟那具躺在墳墓中已經腐爛大半的屍身,一模一樣…
傀儡師笑著:“聰明的娃娃,傀儡師是我的外號,我本名易川,叫我易爺爺就好,過來坐~”
說話間,易川拍了拍身側的地板,任傑倒也不客氣,走到他身旁坐下,好奇的望向那傀儡,眼中滿是驚歎之色…
一老一少就這麼於書房中席地而坐,任傑雖然還搞不太清楚狀況,但他可以確定的是,傀儡師不會害自己…
“易爺爺?這是您新製作的傀儡?”
易川笑著點頭,眼神中帶著一抹複雜之色:“是啊…就隻是傀儡而已…”
任傑咽了口唾沫,有些不解的望向易川:“是您叫我過來的嗎?我腦海中一直有道縈繞不散的呼喚,這裡又是…”
易川搖了搖頭:“並不是我…是深淵意誌在呼喚你,那個被關在門外的家夥…”
“而我已經死了,這裡是我的記憶殿堂,書房內的所有書,都是我腦海中的學識,記憶所化…”
“但如今…就連這裡也撐不住多久了,是我將你拉進來的,孩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大概率也會死在這裡…”
任傑一聽,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深淵惡魔果然還沒死嗎?
這無序之淵還真是活著的…
“深淵意誌叫我來做什麼?您當年沒能徹底殺掉他嗎?”
易川無奈的搖了搖頭:“以我的能力…殺不掉那家夥,其為祖魔,是從時空魔淵裡爬出來的存在,沒那麼容易殺的…”
“我也隻能以我的身體為棺,生葬了他,壓製深淵意誌,防止其重啟深淵,但溢出的力量還是創造了如今的淵下空間…”
“他不斷地召喚惡魔來此,也隻是想借身蘇生而已,隻是守在這裡的葵,未能讓它如願…”
任傑頭皮發麻,嘶~
所以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淨土,那些惡魔心中的淨土,不過是深淵意誌虛構出來的存在。
吸引他們過來就是為了借身蘇生,重新現世的?
不過葵愣是在這裡守了六十年,這期間沒有一隻惡魔可以靠近墳墓,那陳橫在淵底的無數森然魔骨便是證據…
“額…我這也算是打著燈籠上撤碩,找死了…”
鋼鐵新娘那麼看著,自己扛著業香仗著不死之軀,硬闖進來了可還行?
易川也滿眼好奇:
“我以為直到我消散,都不會有人抵達這裡了,以…你的等級,是怎麼下到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