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傑這邊,局勢己經危險到了極點,此刻的回響結界己經如滿是裂紋的瓷器一般脆弱,似乎隨時都會破碎一般。
而手握回響權杖的任傑隻能不顧情緒迷霧的消耗,往其中瘋狂灌注魔源之氣,以求結界能多撐一會兒。
血踐獰笑著:“沒用…沒用的!單憑一隻手而己,你還想翻什麼天!”
“待到結界破了,你們全都要死,斬我族龍帝之子的賬,還沒算呢!”
吞天蟒那大如磨盤一樣的巨眼望向墨染,眼中滿是貪婪。
“想活命,就跟我回萬龍巢,若是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命比天大,不是麼?你最好給老子學聰明點兒!”
吞天蟒之所以這麼拚,同樣也是為了自己的後路考慮。
他活不了多久了,破十階無望,而墨染的存在,就是他的保命符,吞天蟒怎能不拚?
墨染貝齒緊咬,眸光中滿是決絕。
“這世上…總有些事比生命重要,值得賭上自己的性命去做!”
“我一定要讓青山大澤花開遍野,綠草如茵,重現生機!”
然而就聽“哢嚓”一聲,回響結界竟然被咬的變形,從球形變成了雞蛋形,眼瞅著便要撐不住了。
梅錢望了墨染一眼,神色一狠,而後悶頭就要朝著吞天蟒的大嘴丫子衝去。
顯然是想跟吞天蟒來個極限一換一。
驚的任傑上去一把薅住梅錢,說啥不讓他去。
任傑並不懷疑梅錢是否擁有換掉吞天蟒的能力,但他絕不允許梅錢死在這裡…
隻見祁墨深吸了口氣,抽出兩柄墨刀置於手中。
“我拖住那吞天蟒一會兒,為回響結界斬掉束縛,你們帶著墨染回到大夏國境線內,等著靈族支援到了再走…”
“妖族對墨染必得之心再大,也不敢公然入大夏境內搶人,否則斬妖之劍必落,這是唯一的辦法。”
墨染不住的搖頭,急切道:“你不去看銀樺花開了麼?離開了我的境界,你會死的!”
憐香拍著胸脯,神色一狠:
“還是我去好了,我不怕,隻要留下一顆孢子,我就還能再長出來…”
祁墨淡淡道:“你去喂他香菇吃麼?以你的實力能攔住吞天蟒,還是能斬斷回響結界的束縛?”
“我雖然魔痕纏身,但…能撐片刻…或許還能回得來…”
憐香黑著臉,雖然我弱,但大可不必說的這麼首接啊喂!
我不要麵子的啊?
不過祁墨說的的確不錯,以憐香的實力,出去了也隻是送菜,根本擋不住吞天蟒…
祁墨轉頭,望向吞天蟒的巨口:
“沒時間了…我一定回得來,也必須回來…”
然而不等祁墨踏出去,北烽便抬手按住了祁墨的肩膀,咧嘴一笑:
“年輕人…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這種老家夥來做好了,我雖然老了…但也沒老到出了境立馬就會死的地步…”
“你的魔痕可比我嚴重多了…”
說話間,北烽便己然望向吞天蟒,身上燃起烽火。
任傑急道:“北老爺子,彆去!小暖陽還在這裡,您不打算陪著自己的孫女了麼?”
北暖陽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小臉兒上滿是彷徨,有些緊張的揉著衣角。
北烽並沒回頭望向北暖陽,他怕自己這回頭一望,便舍不得去了…
隻見北烽仰頭望天,負手而立,眼中滿是感慨之色:
“見證了司馬老哥的離世,我想明白了一些東西,人這輩子其實就是這麼回事兒,沒什麼舍不得的…”
“來時我等孑然一身,死時也是如此,對於每個人來說,死亡都是一個必將到來的日子…”
“死亡就像是為人生畫上了一個句號,句號並非意味著終點,重要的是我們做了什麼,又為這座世界留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