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拜師了？”付江山一口奶茶差點噴出來。
瞪大眼睛,盯著麥初一。
“你說真的？”
麥初一點點頭。
付江山將奶茶放到一邊，尋思片刻後，抬頭道：“你確定不是騙子？”
不等麥初一發怒,付江山掰著手指道：“你想，你一沒有頂級天賦,二不是命運之子，怎麼可能會天降師父。”
麥初一翻了下眼皮,“那你說他為什麼要收我為徒？”
付江山看看左右,小聲道：“他會不會是已經老到快死了？”
“想要奪舍你！”付江山伸出手做爪子狀，猛地抓向麥初一。
麥初一不為所動，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付江山。
付江山坐了回去,恨鐵不成鋼，“我看你是被老妖怪迷了心竅。下次我見到你，我得問你點隻有我倆知道的小秘密。要是你回答不上來，那我就知道，你是會被奪舍了。”
麥初一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是又熬夜看了？你看的哪本，我去給他打負數。”
付江山還在那傷感：“初一你就放心的去吧。我會幫你照顧嬸子姥姥妹妹的。隻是可歎我天賦不足,修為不夠,不能殺了老妖怪幫你報仇了。”
“什麼老妖怪？”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自然是你師父,嗚嗚！”
麥初一心頭一跳，伸手堵住付江山的嘴。
抬頭喏喏道：“師，師父你怎麼在這裡……”
掙紮的付江山頓時停住，眼睛睜大。
來人正是莫如之，他插著兜，轉了過來。
“出來跟你師叔逛街。”
莫如之說完，挑挑眉。
麥初一咽了口吐沫,將付江山給放開。
莫如之上前一步，伸手托起付江山的下巴，“你說我是老妖怪？”
付江山身體一震，先是震驚於眼前這人的顏值，又這震驚於這人的話。
麵前這人竟然就是麥初一的師父？！
這也太年輕了吧。
付江山忍不住喃喃道：“這得吃了多少人啊……”
麥初一不忍直視，閉上眼睛。
莫如之嗬嗬一笑，正想要小小懲罰一下這不知死活的小東西。
眼睛的餘光卻掃到晨星低頭偷笑。
被當成老妖怪的氣，瞬間消散。
“看在初一的麵子上，這次放過你，以後在口無遮攔，我讓你無口可言。”
付江山立刻捂住嘴，連連點頭。
警告了小朋友後，莫如之回身拉過張晨星。
“晨星，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孩子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初一。”
“初一過來，這是你師叔，張晨星。”
麥初一迎上師叔冰冷的視線，不由的先冷了三分。
不妨寒冰瞬間化為三月春陽。
“不錯。”
麥初一忽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拜見師叔，多謝師叔誇讚。”
莫如之見兩人見過後，對麥初一道：“以後你要像對你師父我一樣，對你師叔尊敬。”
麥初一點點頭。
張晨星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塊玉枕，通體脂白，玉質極佳。
直接塞給麥初一。
麥初一手慌腳亂的接住，看向莫如之。
莫如之背著手看著他們笑，見此笑了起來，“你師叔給的，你就收著。這玉枕的具體功效，就隨你自己去尋找了。”
麥初一點點頭，又給張晨星鞠了個躬。
莫如之拍拍張晨星的肩膀，“人你也見過了，走吧。陪我去吃飯，為了接你，我早飯都沒吃。你卻非要來看這小家夥。”
麥初一捧著玉枕，眼巴巴的看著他師父攬著他師叔，頭也不回的走了。
反倒是今天剛見麵的師叔，回頭對他點點頭。
麥初一忽然有種失寵的趕腳。
“這是你師父？你師父竟然長這樣？你確定你找的是練武的師父，不是練舞的師父？”
“什麼亂七八糟的。”麥初一回過神來。
付江山還在驚愕中。
“天啊，天啊，天啊！”
三個“天啊”，都不能精準表達他此時的震驚。
麥初一抬手敲了他一記，“行了，彆感歎了，彆忘了咱們今天出來的原因。”
付江山這才想起來，追上他的腳步。
“我覺得把你也不用買什麼新衣服了，就穿你原來的，還能省一筆。”付江山真誠建議。
麥初一回頭解釋道：“據說是正式的場合，我必須穿的正式一點，不能給我師父丟人。”
付江山道：“不，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在你師父身邊，人都看你師父了，沒人看你穿啥。”
麥初一：“……”
“付江山！！！”
莫如之拉著張晨星找了家口碑很好的早餐店。
如果亮出武者的身份，他們能得到VIP待遇。
不過兩人沒有，隻是跟普通人一樣排隊。
兩人出來吃飯，隻是享受這種兄弟倆出行的興趣。
兩人低聲竊竊私語。
引得不少人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
好幾個都有意過來要聯係方式，可都被張晨星的周身的寒氣給凍走了。
莫如之輕笑一聲，低聲問道：“京武有沒有人找你麻煩？”
張晨星看了莫如之一眼，那意思是“難道你不知道？”。
學院的同學不知道的多，可老師們很多都在秘密的傳。
雖然明麵上，沒人跑他麵前說什麼做什麼，但無論是做什麼都有人大開方便之門。
這次也是，甚至連選人都來征求他的意見。
張晨星直接推拒了。
他很明白，他來京武是來練武的，不是憑著哥哥的身份爭權奪勢的。
不過，對於那些方便之門，他也沒有矯情的不用。
莫如之笑了起來，“我相信你能搞定。搞不定也沒關係，不還有我麼。”
過了一段時間，輪到了兩人。
莫如之張晨星兩人，也沒有去包廂，恰好空出來的是臨街的地方，兩人坐過去。
點了一些店裡的特色菜肴。
兩人一邊欣賞外麵的車水馬龍，一邊品嘗。
這家的菜自然沒有張陽做的好，但哥倆好久沒有單獨吃飯，彆有一番滋味。
張晨星想起一件事情，“哥，如果柳家人找你，你不要搭理，直接推到我的身上。”
“柳家？”如果不是張晨星說起來，莫如之都忘了這家人。
莫如之問道：“怎麼，柳家又跑去找你了？”
張晨星搖搖頭，道：“沒有找我，去找子智了。”
這是知道張晨星不會搭理柳子智，這才迂回著去找柳子智。
畢竟柳子智也是柳家的人。
“他自己打算怎麼做？”
莫如之饒有興致的問。
張晨星道：“他不想回去。告訴我，讓我提防著柳家人。他怕柳家會借著我的名號去做什麼。”
莫如之點點頭，“算他小子有良心。”
“柳家的確是個問題，晨星是你自己來，還是……”莫如之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當初沒有徹底處理了柳家，有顧忌張晨星感情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當時他自己羽翼未豐。
現在處理個小小的柳家，不要太簡單。
張晨星搖搖頭，“我自己來。”
莫如之點點頭，終究沒有越俎代庖。
他輕笑一聲道：“如果他們識時務，不是不能讓他們靠一靠。”
張晨星搖搖頭。
莫如之止住這個話頭，換了個話題。
“之前還說帶你去鎮魔城，沒想到你先去了麒麟城。這次講武結束後，咱們一起去麒麟城看看。”
張晨星沒有拒絕點點頭。
就如莫如之了解他一樣，他同樣了解莫如之。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隻要是他哥答應他的，卻沒有做到，一定會在以後的時間補償他。
如果不讓他這麼做，他哥會一直惦記著。
張晨星低頭，夾起一塊菜放到嘴裡，目光落在窗外。
手頓了一下，張晨星道：“初一和人發生了矛盾。”
莫如之聞言轉頭看了過去，還真是麥初一這小子。
莫如之沒有出去，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
想看看這小子如何化解衝突。
付江山不忿道：“憑什麼你們能去，我們就不能去！”
傅永言冷哼一聲道：“你不配。”
說這話的時候，傅永言看都不看付江山，似乎多看他一眼，就會汙染了他眼睛。
付江山被惹急了，“傅永言你彆看不起我們，我告訴你，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終有一天。”
傅永言冷冷一笑。
付江山咬咬牙，低吼道：“總有一天，初一會把你踩在腳底下。”
麥初一原本正抱著胸口，冷冷看著傅永言。
聽到付江山的話，身體晃了晃，差點一頭紮到地上。
麥初一回頭怒視付江山。
付江山拉著麥初一，找認同。
“初一，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麥初一一甩胳膊，將付江山的手甩開。
目光冷淡看著傅永言：“傅永言，請口下留德。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
“嗬嗬。你怎麼不客氣？”傅永言嗤笑出聲，隨後貼近麥初一，冷冷的盯著他，嘴唇微動，吐出冷箭。
“就憑你那拋妻棄子的爸，還是病歪歪的媽！”
麥初一的嘴唇抿了起來，眼神冰冷，拳頭攥的緊緊的。
極力邀請麥初一和付江山進小店看看的老板，走過去，伸手分開兩人。
“都消消氣。都是我的顧客。咱們進小店，喝口茶，消消氣。有話好說。聽你們這意思，你們還都是同學，不應該團結友愛麼。來來來，都進來，我就喜歡幫你們這些孩子調節矛盾了。”
說著，老板拉著麥初一和付江山往屋走。
傅永言冷笑一聲道：“我絕對不會跟這種人一起喝茶，有我沒他們，有他們沒我。”
“誒呀，都是孩子話。來來來。”老板直接上手，一手一個拉著兩人，熱情拉進門。。
麥初一意識到什麼，往後退，不想讓這個老板拉住他。
可根本躲不開。
這個老板的手就如鋼釺一樣，怎麼掙紮都掙不脫。
麥初一猛然抬頭，就聽到傅永言無聲罵他：笨蛋。
麥初一此時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傅永言一直想要把他們給罵走。
可惜已經晚了，門已經被關上了。
門外，陽光燦爛，門裡，陰氣沉沉。
“誒呀，老板怎麼不關燈……”
付江山的抱怨，在視線逐漸適應黑暗後，消失不見了。
準確的說是，被嚇沒了。
在旁邊的桌子上，躺著一個人。
昏迷不醒，隻有胸口的起伏說明，這人還活著。
“牧，牧波鴻？！”
“原來你們都認識啊。”耳邊突然傳來的話，把付江山嚇了一跳。
老板施施然走到他們前麵，笑眯眯的掃過三人。
那滿意的表情，就如豬倌看到豬圈裡最肥的三頭豬。
傅永言咬牙道：“你說過，如果我招到其他人，你就給他治傷。”
老板詫異道：“我說過這樣的話？”
傅永言拳頭攥緊。
老板笑容瞬間消失，麵如寒冰，下一秒出現在傅永言身前，一個大耳光打得傅永言轉了兩圈，跌倒在地。
傅永言臉被打得朝向另一邊，等回過來的時候，麥初一就看被打的那邊臉已經腫成豬頭。
“讓你幫我找人，你非但一個都沒找，反而把要進來的兩個小兄弟往外推。要不是我出去，這兩個小兄弟就要錯過大機緣了。”
“小子，做人不要太自私！記住，有福要同彆人一起享受！”
麥初一插嘴道：“這位老板，我覺得我福氣太薄承受不起，還是讓給其他人吧。”
老板目光從傅永言臉上移動到麥初一臉上。
“從遇到我的那一刻，就說明你轉運了。鴻運當頭！”
付江山躲在麥初一身後，忍不住喃喃道：“是沒黴運罩頂吧。”
麥初一偷偷給了他一下，都到這個時候了，就還是不要抖機靈了。
付江山終於閉上嘴，他也不是故意，隻是越是緊張，他話就會越多。
一不注意，就控製不住自己。
幸好老板沒有注意到他。
老板雙手張開，眯著眼睛，做擁抱天空的狀。
“很快，你們就能與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神靈融為一體，難道不是天大的運氣麼！”
老板目光從幾人臉上掠過。
“你們有幸被選為神子，應該感到無上榮幸。”
三人甚至從他的話中讀出“羨慕嫉妒恨”。
麥初一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人瘋了！
麥初一忍不住摸向胸口。
忽然響起敲門聲，麥初一的動作頓住。
老板瞬間從狂熱恢複冷靜。
一揮手，三人頓時感覺手腳麻軟，隻能勉強戰力。
趁著老板去開門，麥初一看向傅永言，表情複雜：“所以你罵我們，是想讓我們離開這裡。”
付江山此時也明白過來，想說些話，卻不知道怎麼說。
傅永言恨鐵不成鋼的等了他們一眼，“我都暗示那麼明顯了，你們兩個還不逃。廢物！”
“廢物”二字，直接將付江山的歉意堵回去。
“傅永言，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麥初一道。
傅永言冷哼一聲道：“我會不會說話管你什麼事。”
“這裡怎麼這麼熱鬨？”
麥初一剛要開口，就愣在原地。
“咦？老板你這裡怎麼這黑？”
“哈哈，黑才有撿漏的神秘快感。”此時老板笑容爽朗，毫無精神病人的瘋狂。
“這裡還這麼多人？誒，怎麼還有受傷的人？”
老板笑道：“這些都是你們未來的同伴。”
麥初一回頭，剛要開口，卻見跟在老板身後的人對他眨眨眼。
付江山也看到莫如之跟張晨星，瞪大眼睛，剛要嚷嚷，就被麥初一瞪了一眼。他立刻捂住嘴。
莫如之給了兩人一個笑容。
之前麥初一心中的恐懼，害怕，全都一掃而光。
安慰完小徒弟，莫如之走到桌邊受傷的人身邊，“老板，你這是草菅人命，這麼重的傷，應該立刻送去醫院……啊，你對我做了什麼。”
麥初一聽到莫如之的驚呼聲，驚住了，往那邊看去。
那個老板製住了師父，往師父嘴裡扔了一枚丹藥。
他差點驚呼出聲，知道耳邊傳來含笑聲音。
“你們兩個陪我們演場戲，就當不認識我們。”
“一會兒他喂你們吃的丹藥，你們不要抗拒，讓他喂，我這裡有解藥。”
“咳嗽一聲，就當知道了。”
“咳。”
“咳。”
麥初一付江山接連咳嗽。
老板一人喂了一顆丹藥。
三人苦苦掙紮，可還是被得手。
傅永言是什麼都不知道，麥初一和付江山兩人憑借半吊子演技，也成功蒙蔽老板。
最後老板繞了一圈，回到莫如之身邊，笑眯眯的看著張晨星，“是你吃還是我喂你吃。”
張晨星冷冷的看著他。
老板猛然抽出匕首，另一隻手托起莫如之的臉，另一手拿著匕首在莫如之臉上劃動。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臉。簡直就是上天賜予的最美的產物。”
老板一用力，莫如之發出痛呼聲。“這位，你就忍心看著這麼美的臉被我刮花。”
張晨星呼吸急促，最後厲聲道：“如果你敢傷害他一根汗毛，我就要你的命！”
“吃藥！”老板笑聲中充滿諷刺。
張晨星拿過丹藥，吃了進去。
怕有人故意不吃，壓在舌底。
老板特意檢查了每個人的口腔，確保咽下去後才罷休。
他拍拍手，“行了。我告訴你們，現在你們吃下肚的藥，是一種毒藥。在兩個小時內，沒有服用解藥，就會毒發而死。死法極其可怖，先是整個人浮腫，然後就像吹氣球一樣，周身的皮膚吹起來，最後整個人會變大幾倍。最後砰的一聲。整個人化作漫天的血泥。”
聽到這種死法，即使是知道有師父在很快就會被解開，麥初一和付江山的臉色還是難看的可以。
老板隨後走到桌旁，此時牧波鴻正躺在桌子上生死不知。
老板手放在牧波鴻的衣服上，又拿起來，指指莫如之。
“你把他的衣服脫下來。”
莫如之乖巧的走過去，幫忙把牧波鴻的衣服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