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白洛掏掏耳朵,一臉的不敢相信。
坐在下麵的秦妄言，也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他跟白洛相交三十多年，白洛什麼時候收了徒弟？
他怎麼不知道。
秦妄言盯著白洛,那表情就跟捉奸的怨婦一樣。
不過此時無論是白洛還是莫如之,都沒搭理他。
莫如之坐在白洛對麵,笑道：“師父，您不用懷疑,您之前的確沒有就見過我。因為我是師祖做主,給您收下的。”
“……”
白洛額頭垂下三根黑線,但又覺得的確他師父能做得出來的。
“師祖讓我給你帶來一封信。”莫如之拿出一封信遞給白洛。
這是那天臨走時,何衝給他的。
莫如之看都沒看,直接塞進納戒中,自然不知道裡麵寫的什麼。
白洛伸手拿過來,剛要打開,旁邊傳來一聲“住手！”
白洛和莫如之同時往下看去。
秦妄言站起來,先是看了莫如之一眼,隨後看向白洛，皺眉道：“白洛，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萬一裡麵有毒怎麼辦？”
白洛愣了一下，低頭，目光落在信封上。
“這的確是我師父的字跡。”白洛不再猶豫，直接撕開。
莫如之端著茶,靠在椅子上，望向上麵，盤算如何離開這裡。
白洛展開書信，看了起來。看著看著，手顫抖起來,要哭不哭的表情。
秦妄言墊著腳，想看看。
可惜根本看不到。
秦妄言試了幾次就放棄了，轉移到莫如之這邊。
“誒，小子，你師祖寫了什麼？”
莫如之被叫醒，低頭看向秦妄言。
“你很好奇？”
秦妄言點點頭。
他倒是很誠實。
莫如之對他笑了笑。
秦妄言先是驚歎，好俊美的一張臉。接著豎起耳朵。
莫如之道：“我也不知道。”
秦妄言的渴望僵在臉上，接著變成了怒意，低喝道：“小子你耍我？”
莫如之不再搭理他，反倒是白洛看過來。
那目光充滿了怪異。
秦妄言摸摸頭發衣服，沒什麼地方不妥啊，不由問道：“白洛，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我怎麼了？”
白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看向莫如之。
莫如之感受到他的目光，轉頭淡淡的道：“不知道他老人家在信裡跟你說了什麼。你不用說出來。”
“可是……”白洛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突然冒出個徒弟也就罷了，這個徒弟竟然有極大的可能是好友的兒子。
是好友的兒子倒也罷了，關鍵還被好友給拋妻棄子。
至於他師父說什麼，他這個白撿的徒弟特彆厲害，能帶他出來，他聽聽也就罷了。
他師父在外麵不知道，他被困在這裡二十年，太知道闖關的難處的。
就算是繁星境界，都不能逃脫。
此時台階上，走的最遠的那位繁星異獸，也不過將將邁過949，來到950。
足足還有50個台階等著它。
按照它目前每年登上一級台階的速度，最早50年才能出去。
這還是最樂觀的。
爬台階，越是往上，速度越慢。
最早50年，最遠500年都有可能。
更操蛋的是，這位還是個異獸。
萬一真讓它進入那座宮殿，成了宮殿的主人。
他們這些人類，是死是活很可能就在人家一念之間。
除非，他那變態的師姐進來，才有可能一路橫掃，踏上宮殿。
可是，能進入這個空間的第一個條件就是，修為不能超過繁星。
他師姐根本進不來。
白洛越想越絕望，有些埋怨他師父。
他跟秦妄言進來就行了，乾嘛把這無辜的孩子也給弄進來。
白洛自然知道這是師父的一片拳拳愛徒之心，但是……
莫如之抬眸看到白洛眼中的怒意，和對他的歉意。
莫如之對他這個素未蒙麵的師父，倒是有了一些好感。
“您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他老人家，就不會食言。”
他想了想，還是給何衝說了兩句話。
“而且，師祖給了我不小的好處，要不然我也不回來。”
白洛見他這便宜徒弟，還在為師祖說話，心裡不禁給他按上“傻白甜”的標記。
全然忘記，方才莫如之殺人的乾淨利落。
莫如之抬手看眼玉圭，道：“師父，時間已經不早了，麻煩您跟我說介紹一下這個空間。”
白洛輕輕歎了口氣，事已至此，再多想也無益。
“好吧。”
“其實這裡很簡單，誰走通這一千台階，進入到宮殿裡，就能成為宮殿的主人。”
“不過，我在這裡待了二十年，還從未見過一人一獸能進去。”
“而且，進入宮殿能成為宮殿主人這句話，也是我聽在我們之前來的人說的。”
“哦？”莫如之好奇道：“那位老前輩是哪位？”
白洛苦笑一聲，“已經在十年前去世了。”
“十五年前，那頭繁星異獸進入這裡。當時已經是半步繁星的它，想要殺光所有的人類武者。”
“前輩為了我們這些人與之廝殺，最後命喪黃泉。不過，那頭半步繁星也身受重傷。”
“為了不給彆的人和異獸，它掙紮著往上爬。爬到沒人能夠到的它的地方。不過也好，它爬的高，就不好下來。我們算是安全了。”
“可卻忘了，第一個登上台階的人，會得到最多的好處。不過十五年，這頭繁星異獸不僅傷勢儘複，修為也從半步繁星達到繁星。”
本來莫如之隻是隨意聽著，聽到後麵來了興趣。
“我剛才一路行來，隻感受到一些領悟。難道第一個登上台階的獎勵，不同麼？”
白洛點點頭道：“沒錯。除了一些感悟外，還會獎勵一些修煉物資。”
莫如之突然問道：“會獎勵煞氣結晶麼？”
白洛：“……”
白洛眉頭跳了跳，啞然失笑：“怎麼會獎勵這種東西。”
莫如之興致頓時隻剩下星星點點。
白洛想了想道：“其實具體能得到什麼，我也不知道，畢竟它也不會給我們看。”
“您說的沒錯。”莫如之對白洛的說法十分讚同。
獎沒有獎勵煞氣結晶，隻要翻翻那頭異獸的空間，不就知道了。
反正異獸也無法吸收煞氣結晶。
至於如何翻，如果那頭異獸識相，他可以不殺它。
位於最上方的繁星異獸，忽然打了個冷戰，從修煉中驚醒。
不知為何，它突然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可是怎麼會？
在這千級台階上，它是最厲害的。
誰能威脅到它！
它移動身體，居高臨下望去，隻多了一個人和一頭小熊。
這一人一熊，都是半步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