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的清晨,涼風習習。
風順著衣領灌入,莫如之扯上拉鏈。
早班車到站,莫如之獨自一人上了車。
他原本是想著直接去郊區河邊的,從家裡出來後突然想吃灌湯包。
那家店鋪離著這邊有點距離,但還不如去郊區遠,但莫如之還是依照原本的習慣上了公交車。
二十分鐘後,莫如之下車。
灌湯包店依舊火熱,莫如之等了會兒,才等到桌子。
旁邊的幾張桌子吃客談笑風生,熱鬨極了,顯得他一個人有點落寞。
也不知道張晨星那小子,早上的時候有沒有好好吃飯。
那小子長大後就不如小時候乖巧了,破習慣學了一堆,懶得吃早餐就是其中一項。
吃過飯,莫如之心情好了些。
出來後,莫如之看了看時間,距離他平時練劍的時間已經很近了。
莫如之伸手打了個出租車,報了個近郊的地名。
車開啟後,莫如之抱著書包閉目養神。
出租車突然停了,莫如之沒有動。路上紅綠燈有很多,突然停下不用驚訝。
等聽到說話聲,莫如之皺起眉,睜開眼。
“大叔,如果你想再拉人的話,請把我送到地方再拉。”
搖下玻璃問人的出租車司機回頭振振有詞道:“你看他年紀這麼大了,在這裡等了這麼久都沒有等到車,如果不讓他上車多可憐啊。你小小年紀,怎麼沒點同情心啊。”
莫如之差點被氣樂了,那位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說不定比出租車司機還小。真是為了賺錢,什麼理由都能說得出口啊。
莫如之沒心情跟司機吵,臉上露出同情的表情,“你說得對,那你問一下,如果跟我同路的話,就算跟我一起的,彆算他的錢了。”
原本想賺一筆外快的司機:“……”
司機當然不願意,眼珠一轉開始想理由。莫如之這邊,則是抱著反正已經遲到了,再遲到點也無所謂的想法,看司機如何找借口。
他們倆在這裡一拉一扯的,站在車旁的人不滿意了。
他看看周圍,見沒人注意到他,繞到副駕駛,一把拉開坐進去。
還沒談價格呢!司機不願意了,臉色不渝的剛要開口,臉色大變,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老,老兄,我,我這人一向老實,從不……”結仇二字還沒出口,他慘叫都沒發出,人倒在方向盤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哼,話多!”凶手撇撇嘴抽出匕首,在司機的身上擦了擦,然後一個用力將司機拽出駕駛室,扔出車外。
莫如之都傻了。這人動作太快了,他一點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凶手將司機扔出車外,屍體撞擊地麵發出撞擊聲,才反應過來。
莫如之以最快的速度握住門把手,打開,奪門而出--這原本是他的計劃,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跑啊!”凶手笑眯眯道。
莫如之望著凶手手裡的槍,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凶手用槍點了點副駕駛,“坐過來。”
莫如之磨磨唧唧的往門口挪。
凶手喝道:“彆給我耍花招,從中間邁過來。”
莫如之臉色一變,深吸口氣,跨過去。
“呦,長得挺帥啊。”凶手看清楚莫如之的臉後,笑著用匕首拍拍莫如之的臉,“可惜了。”
匕首寒入骨髓,莫如之的鼻翼間被灌滿凶器的鐵鏽血腥味。
就在莫如之以為凶手要對他動手時,凶手低聲咒罵,一腳踩在油門上。
莫如之及時抓住車門上的把手,才沒摔出去。
接下來的時間,凶手就當莫如之不存在一般,隻顧著開車,時不時看著倒車鏡,似乎在躲避誰的追趕。
莫如之當然不甘心成為他人手下亡魂,一直找機會逃離,可直到出租車沒有油了,被迫停車,他也沒有動手。
莫如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一有逃跑的想法,心裡就會產生巨大的危機感,這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莫如之汗順著臉頰滴落在衣服上。
車緩慢停下,凶手咬牙,一腳踹在方向盤上。
莫如之眼睜睜的看著車的前半邊和後半邊分開!
他整個人暴露在外麵後,冒了一身冷汗。
這得多大的力量!
換做是他,以他現在的力量,一腳也能將車門踹碎,可將一腳將整輛車分家,他覺得即使自己氣血到達36,腿部力量達到七八百公斤,也很難做到。
難道這個人是個武者?!
想到這裡,莫如之倒吸一口涼氣。
“跟我走!”凶手就跟提溜小兔子一樣,將莫如之從副駕駛提溜出來,扔到地上。
不等莫如之說話,冰涼的管狀物體貼在他的後頸,“往前走。”
莫如之忍住詢問的衝動,抿著嘴往裡走。
莫如之不說話,凶手也不怎麼說,兩人沉默走路。
但這十幾分鐘不是白走的,莫如之幾次裝作不經意的轉頭,發現身後這人走路是一瘸一拐的。
這說明這人如果不是瘸子,那就是腿上有傷。
加上這人大庭廣眾之下敢殺人奪車,一定是個亡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