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黑前,二人順利抵達京緇的蒲城。
畢竟人生地不熟,主仆二人在車上換上了早已備好的男人的衣裳,這才拋頭露麵的下了馬車。
鬆枝麵色發黃,穿上男人的衣裳一時倒也看不出破綻,隻是秦曉檸細皮嫩肉的,便是穿上了男子的衣裳,亦是十分的惹眼。
主仆二人商量好了,秦曉檸扮作富家公子,鬆枝做小廝。前去雇傭車馬,也是鬆枝拋頭露麵。
京緇小城,治安很好,主仆二人打聽著,很快就找到了當地名聲最好的車馬行,鬆枝去跟老板談好價格,因為要走夜路,雇傭了兩個車夫,都是有些功夫在身的,這一帶太平,倒是不怕有劫匪,隻是為了保險起見。
二人又買了些路上的吃食,便沒在蒲城多耽擱,坐上馬車徑直出了蒲城,一路南下,直奔乾州。
這一路出奇的順利,待到第二日天黑前,二人順利到了乾州境內。
這乾州有五城三郡,蘇先生給秦曉檸推薦的故人在乾州的舒望城。
舒寧是乾州督府,下轄其餘兩城三郡。
二人到了舒望的時候天色已晚,秦曉檸沒有急著去拜見蘇先生給引薦的故人,而是先尋了個客棧下榻。
舒寧雖距離京城較遠,但此地沿海,往來商貿便利,城市富庶,治安又好。
客棧不算大,但乾淨整潔,二人要了一間上房,小夥計熱情的引著二人上了樓。
直到現下,秦曉檸一顆懸著的心才算安穩下來。
此地距離京城兩百餘裡,這一路上,陸戟沒有追上來,再想找到她,那可真是大海撈針了。
從此,她算是徹底離開陸戟。
天涯海角,二人徹底斷開了。
“想世子爺了吧?”鬆枝一麵整理床榻,一麵歎氣:“也不知世子爺見你跑了,會不會哭鼻子。”
秦曉檸嗔了眼鬆枝“你何時見過他哭鼻子?”
鬆枝停下手裡的活計,轉頭看向秦曉檸:“那是因為以前他從未失去過什麼啊?你可是世子爺的心頭至寶,眼下最要緊的寶貝丟了,再是剛強的人,也是要傷心的。”
“你彆想這些沒用的了,他貴為公府世子,又是位高權重,便是傷心,待時間一久,也就淡忘了,這世上,沒有誰是離開了某人就活不了的,陸戟這樣有本事的男人,就更是如此了。”
嘴上說著,秦曉檸過來幫著鬆枝一起整理床鋪,叮囑她道:“明日咱們得早一點起來,先去街上轉一轉,給蘇先生介紹的故人買點見麵禮,然後再去拜訪。”
鬆枝問道:“還沒來得及問你呢,那故人是做什麼的?跟蘇先生什麼交情?咱們貿然投靠,人家能願意收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