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秦曉檸，帶著一點小心翼翼：“隻是往後我怕是給不起娘子當初承諾的銀錢了，不知娘子是否還肯把字賣給我？”
不待秦曉檸回應，他又急著補充道：“娘子孤身一人，需要自己賺銀子養家，您若是另投他鋪，我也是能理解的。”
樹倒獼猴散，這本是人之常情。
不料秦曉檸卻道：“當初我買宅院需要銀子，是您爽快的提前給我支了銀子，如今你蒙難，我自然也要幫您一把。”
頓了頓，她道：“但是我的確也要銀子養家，這樣吧，我每個月供給您五副字，也不要您提前支付銀兩，待您賣出去後，按照賣價咱們五五分就是了。”
秦曉檸話還未說完，蔡老板激動著道：“娘子真是善心人。”
秦曉檸笑了笑：“隻是我不能承諾隻供給您一人字了，但是我不會將字賣給舒望城其他字畫樓，會賣到其他城去。”
“沒問題。”蔡老板激動著朝著秦曉檸拱了拱手：“有娘子幫襯，我不愁熬不過眼前這劫。”
從蔡老板的住處出來，秦曉檸打算從魏夫人那入股的點心鋪子去看一眼。
走到半路，好巧不巧的遇上的蘭亭軒的李老板。
在這舒望城，集賢閣是蘭亭軒最大的競爭對手，眼下集賢閣已倒，蘭亭軒就是一家獨大了。
“陸娘子，彆來無恙啊。”見了秦曉檸，李老板堆著一副假笑寒暄。
秦曉檸從前與這李老板不過打過幾個交道而已，雖也看出他是個極其重利的人，卻沒想到人心能險惡到如此地步，竟然用那等隱私手段，將人害到傾家蕩產。
“李老板安。”秦曉檸不鹹不淡的打了聲招呼，甚至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娘子請留步。”李老板喚住了秦曉檸，隨即問道：“娘子定是也知曉了集賢閣的事了吧？”
這人真是無恥，將人家害成那樣，他居然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提起。
秦曉檸停下了腳步，看向李老板，淡聲反問道：“您指的是什麼？是說集賢閣被人暗中使手段的事嗎？”
李老板笑了笑：“娘子是在為那姓蔡的打抱不平嗎？商場如戰場，陸娘子不會這樣天真吧？”
秦曉檸懶得與這樣的人多加糾纏，於是打斷他道：“您請我留步到底要說什麼？若是沒什麼事，我還要忙，先行一步了。”
說著，抬腳就要走人。
李老板忙上前攔住，笑著道：“自然是有事的。”
他道：“集賢閣已經倒了，娘子你若是改投我蘭亭軒，李某人不勝歡喜。”
秦曉檸淡淡一笑：“真是承蒙李老板抬舉了，隻是我與蔡老板已經簽了合約，怕是隻能辜負李老板美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