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不依不饒道:“你哪裡知曉王爺對秦姑娘的用情至深,莫說人毀了容貌,就是缺了胳膊少了腿,王爺也不會嫌棄分毫。”
“那怎的還要喝悶酒。”德勝不解。
琥珀朝著裡頭瞧了眼,壓低了嗓子回道:“我懷疑那個被你們帶回來的人就不是秦姑娘。”
“那不能。”
“怎麼不能,王爺和秦姑娘一起長大,他太了解秦姑娘了,這個能瞞得過你們,卻瞞不過王爺。”
德勝蹙眉:“若不是秦姑娘,以王爺的性子,怎會將人留下,還給請大夫醫治。”
琥珀白了眼德勝:“那不過是王爺愛屋及烏罷了。”
德勝抓了抓頭:“是不是你想多了,我看那女子就是秦姑娘”
自從秦曉檸離開,陸戟又要忙朝中大事,又要四處苦苦尋找,可是累壞了身邊的人,德勝私心裡早盼著儘快結束這大海撈針的辛苦尋人生涯了。
“人都回來了,哪能有假。”聽了妻子的話,德勝雖然也產生了懷疑,但還是不願意承認。
琥珀歎了口氣:“王爺找你,你自己進去問問吧。”
德勝聞言微微搖頭,遂撩起袍子進了裡屋。
乍一開門,一股子濃鬱的酒味兒直撲麵門而來。
瞥著案幾上已經喝空了的酒壇子,德勝忍不住開口相勸:“王爺,酒大傷身啊,您怎的又喝了這麼多。”
直到德勝開口,陸戟才察覺到屋子裡進了人,他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猩紅一片。
“那人不是她。”
開口就是這麼一句。
傷心,頹喪,透著濃濃的失望。
這下,德勝想自欺欺人也是不行了。
“王爺,都這麼長時間了,奴才勸您還是試著打開心結。”德勝鬥膽勸道。
陸戟放下手中的酒盞:“你要我如何打開心結,她是因為對我失望才負氣而去,每一天,每一刻,我都在想她,都在煎熬著”
男人一向堅強,眼下說這些的時候,他語氣裡儘是滄桑和悲戚,甚至帶著哽咽。
跟了主子小半輩子,德勝頭次見男人如此失態。
一時間,他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
“王爺,您彆這樣,我再帶人去尋就是了,早早晚晚,秦姑娘會再回到您身邊的。”
德勝在一旁絮絮的勸慰,陸戟隻默然看向窗外,良久,他幽幽歎道:“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已經接近了她,可是她就是刻意躲著我,不讓我尋到,不願意跟我回來。”
“她是再不肯給我機會了。”
說罷,男人複又執起酒盞,仰頭一飲而儘。
德勝知曉勸不住,便坐了過來,自顧倒了一盞酒,待喝下後,他擦了一把嘴,仗著膽子道:“王爺,說句僭越的話您彆怪罪我。”
他清了清嗓子:“既然秦姑娘執意離開,您又何必這般執迷不悟呢,您如今大權在握,想要什麼女人沒有。”
陸戟聽了這話,他轉眸看向德勝,猩紅的眼睛盯得德勝心裡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