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檸又是耐著性子聽完陸戟這一番話,然後她對著他回道:“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嘛,知曉你娶我為妻後,魏二爺我便歇了對我的心思了,隻是拿我當朋友看,我亦是隻拿他當故人待,人家好歹是一方富商,想要什麼女人沒有,犯不上為了我糾纏不清的,他若是真的還有那心思,那日也不會當著你的麵攔下咱們的馬車與我打招呼了。”
男人默不作聲了。
好半晌,他才回道:“總之,我很討厭那個姓魏的。”
公府世子爺,天生貴尊無比的主兒,討厭哪個,喜歡哪個,向來能由著自己的性子。
“可是魏二爺是我朋友啊,從前在乾州,他幫助過我。”秦曉檸道。
陸戟聞言卻是冷冷一哼:“若不是看在舒望水患,他曾救下你和孩兒們的份上兒,以你為我會容他這般舒坦自在嘛。”
沈清書就因為戀著秦曉檸,陸戟雖然沒要了他性命,也是將人給發落到偏遠地方為官去了。
這男人天生的桀驁,誰若是得罪了他,準沒好果子吃。
“我也是念著當初他救過我們母子性命,這才對其心懷感恩。”秦曉檸木著臉色,說話的語氣透著嚴肅:“陸戟,你可是攝政王啊,做事若是一味的由著自己的喜好來,怕是要讓人詬病了。”
陸戟聞言樂了:“你倒是比那些言官還絮叨。”
“難道我陸戟是會在意那些酸文人詬病嗎?”男人麵露不屑。
二人話不投機,秦曉檸便索性沉默了下來。
男人又沉不住氣了,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王爺讓我說什麼?”秦曉檸苦笑:“我違逆了王爺,您就要與我置氣了,就要跟我尋晦氣了。”
男人下意識的反駁道:“我可沒有。”
秦曉檸抬眸瞥了陸戟一眼,接著道:“我若是將王爺惹急了,您一怒之下廢了我,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對於王爺這樣的人來說,得不到的總讓你不甘,一旦得到了,便也不會珍惜了。”秦曉檸道。
“阿檸,你胡說什麼呢。”
這回,陸戟真的急了,一張俊臉漲得通紅:“我怎會廢棄你,阿寧,我對你的心,難道你還不知嘛,你說說,這世上,有哪個能讓我陸戟如此牽腸掛肚。”
說著,他便急著去抓她的手,急著表白道:“阿檸阿檸,你說這樣的話,真讓我傷心。”
小女人不動聲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淡淡道:“王爺位高權重,便是真的嫌棄了我,我也不會怪你,更不會怨天尤人。”
陸戟的眉頭擰成了一道:“阿檸,你這是要跟我生分嗎?”
他又委屈上了,道出了自己的真心話:“我喜歡你,見不得彆的男人肖想你,更看不得你對那些人笑語晏晏,溫柔和氣。”
焦躁,氣惱,無奈,諸多情緒一股腦的湧現在這一慣沉穩冷肅的男人身上,這一刻,他絲毫不像個大權在握的攝政王,反倒是如一個青澀的少年郎,一個情竇初開的愣頭青。
“阿檸——”他看著她,喚著她的名字,心裡有許多的話,卻笨拙的不知該如何表達出來。
最終,他訥訥的與她說道:“你彆總是喚我‘王爺王爺’的好不好,聽得我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