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蘊彆了秦曉檸和李蘭春,自顧回了自己的院子,剛一進屋,便忍不住掉了淚。
她的貼身婢女見狀,忙上前安慰道:“三奶奶莫要這樣傷感,大奶奶說得在理,您還年輕呢,何愁不能有孕。”
夏蘊掏出金絲帕子拭了拭淚:“她那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罷了。”
夏蘊出身書香門第,自來性子溫和,眼下驟然說出這樣的話,倒是讓小丫鬟一愣。
夏蘊苦笑,絮絮的發泄著心裡的不痛快:“莫看大嫂平日是個爽快的人,但她也是個最喜形於色的,眼下有了阿檸,便不怎麼跟我親近了。”
小丫鬟聽著這酸味十足的話,愈加的莫名其妙。
見主子傷感,隻好硬著頭皮勸道:“大奶奶跟你處了這麼些年了,王妃才嫁進來不到一年,論情分,自然比不過你。”
夏蘊哼了聲,接著道:“不是這個理兒,人家兩個畢竟是親妯娌,我跟她們兩個,到底隔著一層呢。”
又道:“不然,阿檸明知江女如此醫術,為甚獨獨給大嫂引薦,卻不給我推薦呢。”
提及這茬,夏蘊便忍不住氣悶:“方才我說要找江女看看,瞧著她也是不上心的樣子,哎!可見我在阿檸心裡的分量,到底不如大嫂。”
小丫鬟不知該說什麼了。
被主子這麼一說,她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小丫鬟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憋出來一句:“三奶奶說得對,若是這樣,那隻能盼著四公子早日成婚了,到時候您跟四奶奶一處,倒是不會勢單力薄了。”
聽小丫鬟提及四公子,夏蘊重重的一哼:“指望著老四?嗬!他指不定何時能考中功名呢,等著他娶妻,黃花菜都涼了。”
又哀怨道:“人家妯娌兩個親親厚厚的,我到底比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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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曉檸剛回到青鬆苑,便接到了顧見深夫人張氏的請帖。
張氏在請貼上說,自家府邸已經修繕妥當,請陸戟和秦曉檸過去做客。
顧見深是陸戟最好的友人,秦曉檸自然不會拂了張氏麵子,便對著負責往來拜帖的侍女吩咐道:“明日再給顧夫人回信兒,待晚上王爺回來,我先問問他是否能抽出時間,若是他沒空,那隻能我自己先去拜訪了。”
婢女領命下去,出去在李蘭春那裡坐了好一會兒,鬆枝擔心秦曉檸勞累,便勸她去暖榻上休憩。如今到了孕晚期,秦曉檸的確常覺得疲累,於是便脫了鞋子上了暖榻,卻沒有立馬歇著,而是命人拿來筆墨,她便在榻上的小幾上給江女寫起了書信。
信剛信到一半兒,隻聽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入耳,正是陸戟回來了。
秦曉檸看向男人,眼裡噙上了歡喜:“今日怎的這樣早?”
男人自顧解下大氅,然後徑直來到小妻子身側,瞧了眼她寫著的信,問道:“這是給誰的?”
秦曉檸便將李蘭春有孕的事說給了陸戟,又提及了夏蘊也想找江女問診的事。
陸戟天不亮就去臨朝了,對於府中這樁大喜事,他還沒聽說。
“這回,大嫂得償所願,倒是能消停些了。”說著,又對著小妻子玩笑道:“她能如願有孕,全是你的功勞,要讓她多給你些好處才行。”
秦曉檸抿嘴一樂:“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