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陸戟這麼一懟,陸寧便有些忿忿起來,自顧嘟囔著道:“怎的每次二哥不守規矩就行,我但凡行差踏錯一點兒,就要挨罵。”
他雖是低語,但還是被耳聰的二夫人給捕捉到了,於是便又招來一番責罵:“你呀你,總愛在這些事上與旁人比,學業上,你怎的不與幾個哥哥比一比呢,你瞧瞧,誰像你一樣,都是弱冠的人了,還沒拿回個功名來,丟不丟人。”
去年秋闈,陸寧又是名落孫山。
二夫人為此氣得不輕,動不動就要數落兒子。
見陸寧又被二夫人抱怨,國公夫人及時扯開了話題:“這兩年,上門給五丫頭和六丫頭說親的不少,如今六丫頭這婚事也算是定下來了,五丫頭那邊,還是沒有相中的嗎?”
國公夫人頓了頓,接著道:“前幾日,我娘家二嫂還跟我提呢,說是很看中咱們五丫頭。”
國公夫人這話意味明顯,二夫人聞言道:“大嫂是說二表嫂的越哥兒嗎?我記得那孩子幾年前跟大將軍上戰場立了功了,去年秋闈又中了進士。”
見二夫人問起,國公夫人麵上微微露出得意:“我們家世代武將,竟是出了越哥這麼個讀書人,連我這做姑母的都覺得臉上有光了,我大哥還說呢,有越哥兒帶頭,將來要多培養子侄讀書,如今天下太平,也不打仗了,我們將軍府,也是時候改換門庭了。”
“越哥兒文武雙修,可真是難得。”二夫人對這門親事十分上心:“我見過那越哥兒,隻是那時候他還小,模樣是十分周正的,不知現下出落得如何了?”
國公夫人笑了笑,回道:“眼下這孩子更是周正了,身高八尺,模樣清俊。你若是有意,哪天我尋個由頭將她請到我那裡去,讓你瞧瞧。”
將軍府門第相稱,門風又是出了名的清正,再加上那李家兒郎文韜武略,二夫人自然是心生期盼。
“好,那咱們說定了。”二夫人爽快道。
老妯娌兩個在這裡說得正歡,五姑娘卻不由得涼下了小臉兒。
這是要將她許給將軍府的意思了。
那李家兒郎雖好,可她卻已經是心有所屬。
隻是這等事情,她怎好當眾插嘴,便不斷地朝著秦曉檸使眼色。
秦曉檸自然懂得五姑娘的意思。
她便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色兒。
提及了五姑娘的婚事,二夫人便扯開了話匣子與國公夫人說個不停,剛被責罵的陸寧見狀,坐在一旁忿忿不平的嘟囔著道:“隻知曉惦記著妹妹,嗬!真偏心。”
二夫人隻顧著與國公夫人說著女兒的婚事,對於陸寧的抱怨,這回,她倒是沒聽入耳。
沒被二夫人聽到,卻被陸戟給聽見了。大家坐得近,其實不光陸戟聽見了,秦曉檸,夏蘊,陸宇幾個都聽見了,隻是大家不會揭穿他,偏生就陸戟不慣著弟弟。
“四弟你又在抱怨什麼?”陸戟開口問道。
陸寧自來犯怵這個威嚴冷肅的兄長,聞言立馬連聲道:“我沒說什麼啊。”
陸戟淡淡一笑:“我怎的聽見你在埋怨隻顧著為五妹妹的婚事操心。”
今日闔家團圓,陸戟又剛與嬌妻從房裡親昵完,故而男人心情不錯,便起了一點頑劣心思,故意要逗弄這個幼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