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這女兒有虧欠之心,但他到底做不出背叛祖宗的事來。
這女兒說著說著,眼淚便噙了上來,欲哭不哭的,看著楚楚可憐。
賢親王又忍不住觸動了情腸,但最終,到底是他的理智占據了上風,他對著女兒道:“正所謂欲戴其冠,必承其重。陸戟他既然攀上了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便難免要受常人無法經曆的磨難。”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隻是他這話一出口,便見女兒的淚落了下來。
他看得真切,那是女兒在心疼那男人,那個對趙室江山懷著狼子野心的男人。
作為趙室中人,從立場來說,賢親王自然是恨陸戟的,隻是他救了自己唯一的女兒,又是女兒心愛的丈夫。
陸戟於賢親王來說,便一半是冰山,一半如火焰,折磨著他。
見女兒傷心,他掏出帕子為她溫柔的拭淚,語氣溫柔又寵溺:“這些事,不是你個女兒家能操心得了的,往後無論怎樣,我跟你母親都會護著你,你且放心,為父有這個能力護你往後平安喜樂。”
聽他這話,秦曉檸便知道了,她這個親王父親,是注定要站在趙室那一邊的了。
這雖在她預料之中,但眼下試探出了虛實,還是讓她心裡生出一種鈍痛。
但她沒有當著父親的麵表現出自己真實的情緒,麵對著父親的承諾,她欣慰的笑了笑,回道:“您說得對,朝堂上的事,也不是我一介弱女子能操心得了的,有您的庇護,女兒也就安心了。”
她說得真切,便是賢親王這樣看慣了人心的人,此刻也難以分清這女兒的真正想法了。
他這樣告訴自己,她自幼顛沛流離,心裡是缺少安全感的,眼下有了他這個親王父親的庇護,她是真的安心的。
女兒能依戀信賴他,這讓賢親王很欣慰,也極大的衝淡了他要聯合新帝鏟除陸戟的愧疚之心。
父女兩個又絮絮的說了好些家常,直到相親王妃尋了過來,二人才算停了下來。
“你們父女兩個在聊什麼,聊得這麼專注,我遠遠的喚了幾聲,你們居然都沒聽見。”
賢親王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女兒,笑著回道:“不過在跟阿檸聊一些文章琴棋之類,倒是沒成想,阿檸居然樣樣精通。”
秦曉檸隨即附和著道:“您謬讚了,我不過是懂些皮毛,跟您比起來,還不是小巫見大巫。”
賢親王妃嗔了眼丈夫,隨即慈愛的看向女兒:“你父親沒彆的愛好,就喜歡那些風雅玩意,這下好了,往後有你跟她切磋了。”
說著,又問秦曉檸:“晚膳想吃什麼,我這就讓廚房準備著。”
不待秦曉檸答話,賢親王狀若無意的問道:“女婿晚膳時候可能過來一起用嗎?我還有幾壇子陳年好酒呢,上半晌他有公務在身,我擔心飲酒誤事,便沒與他飲酒,若是他晚膳能過來,我們倒是可以小酌幾杯。”
聽了父親的話,秦曉檸眼眸微動:“晚膳時候他未必能有空,但既然您想與他同飲,我便親自修書一封給他,讓他過來便是。”
說著,秦曉檸便命鬆枝去取筆墨來,賢親王卻道:“去派人告知一聲就是了,皇城距離這裡不過幾步遠,作甚還要修書。”
“您不了解他,若是下人單單去請了,他未必過來,見了我親筆,他若沒有要緊事,倒是能看在我麵上,乖乖聽話。”此刻,鬆枝已經麻利的取來了筆墨,齊曉檸接過狼毫,當著父親和母親的麵,簡單寫了一封書信給陸戟,末了,交代鬆枝道:“交到王爺手上。”
鬆枝立馬領命而去,賢親王夫婦不疑有他,賢親王為妻女留出獨處空間自顧去忙了,賢親王妃則是又拉著女兒絮絮的聊了起來。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