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一家三口各懷心事。
賢親王惦記著新帝托付刺殺陸戟的事,秦曉檸看著麵色如常,但心裡卻是扭轉了千百回,隻有賢親王妃因為有女兒陪伴,傻傻的是真的開心。
用過了菜肴,侍女又端上燕窩羹,賢親王妃熱絡的招呼女兒:“這個女人家喝了最是滋補,我每日都要用。”
“我每日也會用。”說著,秦曉檸瞥了眼剛被侍女奉到跟前的燕窩羹,轉而問賢親王妃:“您都是用白燕?”
賢親王妃點頭:“這個已經很難得了。”說著,又反問女兒:“那你平常用的都是什麼燕窩?”
不待秦曉檸答應,在一旁為她侍宴的鬆枝接著道:“王妃在家裡日日用的都是血燕。”
便是這白燕,能日日享用,已經是極為奢侈,想不到女兒竟能享用到那千金難求的血燕,而且還是每日都用。
賢親王妃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血燕貴重,可是不易得的。”
鬆枝便道:“王妃初來公府那時候,人瘦弱得很,為了給她補養身子,王爺便大費周章在那盛產血燕的南夷弄來了血燕,後來那邊但凡有血燕,便是專供著孝敬咱們王爺了,王爺便都拿來給王爺用,這麼些年了,一直都沒斷過。”
不過是母女兩個閒絮家常,落在賢親王耳朵裡卻愈發的不是滋味起來。
陸戟救了自己的女兒,又對她這麼寵愛,而自己卻要殺害他。
有失厚道啊。
賢親王甚至不敢去看女兒。
一家人剛吃完了飯,外頭便有侍女進來回稟,說是攝政王來了。
賢親王聞言又是一驚。
他居然真的來了。
此刻,他多麼希望這個覬覦趙室江山的人永遠不要出現在他的府邸,誰願意殺他便去好了,總之,彆拉上他就好了。
他有些隱隱後悔。
隻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了他後悔的機會,新帝那邊一直派人留意著陸戟的動靜,當他起身趕赴這裡的時候,那邊便已經布下了誘殺他的天羅地網。隻是以防萬一,他要在陸戟的茶水中下些毒藥,確保他插翅難飛,順利的死在那些刺客的刀下。
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毒他是非下不可了,不然,以他的本事,那些刺客若是刺殺失敗,整個趙室,將會被陸戟鏟平。
“快請女婿到前廳說話。”再次經過一番思想鬥爭,賢親王此刻已經鎮定了下來,從容的對著身後的心腹道:“去將我珍藏了許久的好茶拿來款待女婿。”
心腹領命而去,一家三口跟著出了宴廳,往前廳而來。
陸戟正大步流星的被小廝引著往這邊來,男人身姿挺拔,穿著赤朱的王爺蟒袍,胸前張牙舞爪的蟠龍紋樣看著有些飛揚跋扈,再加上他那清冷的氣度,便是離得很遠,這男人身上散發出的威嚴,亦是讓人覺得壓迫。
賢親王妃喜歡的是丈夫這樣溫潤的男子,每次見到陸戟,她都要覺得壓抑得慌,眼下亦是不例外,她那原本笑著的臉不由得木了起來,正要與女兒嚼扯幾句,隻見身邊那原本溫順可人的女兒已經雀躍的跑了出去,當著他們的麵,一頭撲進了男人的懷裡頭。
頗有幾分毫無顧忌的撒嬌意味。
男人便停下了步子,寵溺的與她低語。?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