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思南沒有什麼反應。
宋荷兒:就這?
他乾脆利落地切完蔥花,看見油鍋裡冒白煙,長臂一伸,蛋碗裡的蛋液被傾倒進高熱的油裡。
刺啦一聲,混著大量的油煙,廚房裡霎時彌漫濃濃的蛋香。
聞到這個味道,宋荷兒更餓了。“你不覺得我很沒用嗎?”
“把飯遞給我。”他站在灶前,右手一刻不停地用鍋鏟翻動鍋子裡的蛋花。
“好。”宋荷兒急忙把案板上盛滿了冷飯的白碗遞給他。
接過碗,顧思南徑直翻轉碗底,白色的飯粒像雪一樣傾倒在蛋花上。蛋花一下子被掩埋得徹徹底底。
“火小了。去灶台後頭塞幾根柴火。”
“好。”她又匆忙繞到灶台後,坐在小凳子上,往灶膛裡塞柴火。
顧思南家燒菜的灶台還是老式用柴火燒的樣式。並不是煤氣灶。
在宋荷兒一個勁兒塞柴火時,顧思南突然叫到她的名字。
“哎!”還要她幫什麼忙?
“你很有用。”翻炒蛋炒飯的顧思南沒頭沒尾地說了這一句話後,再次陷入沉默。
坐在灶台後的宋荷兒被灶膛裡的火照的臉又紅又燙。她眨了眨眼,明白了他在說什麼。
揚起嘴角,她又拿起一根柴火塞進灶膛裡。
真好,她很有用。
因為晚上還要去夜校上課,楊柳巷離夜校又有段長長的距離。所以吃完晚飯,顧思南早早地騎上自行車出了門。
“南哥,你放心,我一定把鍋碗刷乾淨!”站在大門口,宋荷兒目視他在夕陽下離開,直到變成一個小黑點兒。
“接下去讓我給恩人一個大驚喜。”宋荷兒關上大門,麵對一天井的落葉,拿起掃帚就開乾。
她可是很有用的人。
……
深夜,疲憊不堪的顧思南推開家門。煥然一新的天井讓他錯愕。
不僅落葉掃乾淨了,牆角邊的盆也都重新歸置,一個疊一個。甚至老井上的青苔都被搓乾淨了。
這丫頭,挺勤快。他平常忙著賺錢,就不太管家裡的事。
輕手輕腳地洗漱完後,顧思南回到他爺爺之前住的房間。本想將就一晚。今天太忙,忘記擦洗房間的灰塵。
可房間裡竟然乾淨地很。床尾還放了一套乾淨的換洗衣物。
……這丫頭。
隔天早晨,宋荷兒是被雞叫聲給吵醒的。誰家樓房裡養雞?瘋了吧。今天她立馬去跟物業投訴。
持續不斷的雞叫聲讓她殺意頓起。她猛地起身,下床穿鞋子。彆讓她逮到是誰家養雞。
可在看到連底都被磨平了的布鞋時,她一下子清醒,意識到她在1985年。
剛才口口聲聲說要宰了的雞是恩人的心頭寶。
她連忙用手捂住嘴。顧思南應該沒聽見吧?
靜靜等待了一會兒,安靜的環境裡,除了雞叫外,並沒有顧思南推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