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五個小茬茬衝進班坐好,沈陸揚放心地出了口氣,指了指外麵:“謝老師我先回去了。”
謝危邯不緊不慢地看過來,眉眼微垂,遮住些許愉悅。
淡淡道:“去吧。”
沈陸揚在心裡比了個耶,轉身走回辦公室。
剛坐下桌子上就被扔了條巧克力,他抬起頭。
薑暖雨嘴裡還咬著一個,頭也沒抬:“一人一個。”
沈陸揚“噢”了聲,撕開扔嘴裡了,拉長聲音說:“謝謝薑老師。”
薑暖雨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你中獎了?”
沈陸揚咬巧克力的動作一頓:“啊?”
薑暖雨眯起眼睛:“嘴要笑裂了。”
沈陸揚捂住嘴,挑眉:“沒有吧。”
下午第三節一上課,沈陸揚就被詹靜妙叫走了,連帶著“兔子家長”謝危邯。
幾個人浩浩蕩蕩地往藝術樓走,期間還遇到了幾個其他班級的,也跟著往那邊走。
看樣子排練時間是固定的。
到了地方,詹靜妙先和他們確定了一遍:“台詞都記好了嗎?”
彭俊臭著臉,點頭:“好了。”
黎申宇“嗯”了聲。
幾個小配角也都跟著點頭。
詹靜妙的視線順勢落在了兩位家長身上。
得到肯定後在舞台角落挑了塊不那麼亂的地方安排站位。
沈陸揚路上又看了遍台詞,他話不多,昨天就記得差不多了。
為了快速進入角色,詹靜妙把兩位主角的耳朵帶來了,此刻正顫顫巍巍地給她彭哥呈上去。
沈陸揚挨著謝危邯,懟著他胳膊讓他看,強忍住笑小聲說:“那個耳朵近看更萌啊,俊俊要生氣氣了。”
謝危邯略微偏頭,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問:“喜歡那個?”
沈陸揚耳朵一癢,聳了下左肩,但沒躲開,毫無危險意識地點頭:“誰戴誰可愛,我都想買一個了。”
給謝危邯戴上,天天在家裡看……
啊。
人有多大膽。
謝危邯眼睫垂了垂,勾出個意味不明的笑,“確實可愛。”
好說歹說彭俊戴上了,詹靜妙帶著他們過了遍台詞,除了彭俊個彆台詞說的有點僵硬之外,沒什麼大問題。
“那我們走一遍吧,”詹靜妙拿著台本指導,“兩位家長交鋒那段,狼要非常非常放蕩不羈,兔子家長相反,用冷漠疏離的氣質和沒心沒肺的狼形成反差,狼先挑釁,被兔子一擊製服……這個動作設計掐住喉嚨就可以,兩位老師有問題嗎?”
沈陸揚對自己和謝危邯的運動神經有信心:“沒問題,謝老師也沒問題。”
詹靜妙嘀咕:“你怎麼知道謝老師沒問題。”
沈陸揚沒聽清:“什麼?”
詹靜妙瘋狂擺手:“沒什麼沒什麼。”
主角先走劇情,沈陸揚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氣場冷酷的兔子撿到了受傷的狼,很霸道嫌棄地拖回去偷偷幫它養傷,在對方問出“不怕我吃了你?”後,囂張地表示“你打得過我?八百年後吧!”(這句話彭俊同學演繹的非常完美)。
兔子因為異常的武力值和暴躁的脾氣,從小就沒有小夥伴,第一次和狼這種不怕它的動物接觸,逐漸產生了依賴和友誼。但彆扭地否認,被狼點破“你舍不得我走”後還一拳砸碎了狼身邊的石頭,警告它“彆瞎說”。
喂了一個月的胡蘿卜,狼身體恢複,記住了兔子身上的味道後,在一個晚上離開了,兔子第二天過來隻剩下整整齊齊的草窩和狼身上的味道。
兔子生氣地把窩拆了,回去魂不守舍,被兔子父親發現,問出狼的存在,禁止兔子和狼接觸。
狼一身兔子(食物)的味道回到家,心大的爹以為兒子找媳婦去了,剛說完“你自己找點吃的,我去約會了”,就聞到了兔子的味道,完全沒走心,還誇狼“會自己捉兔子了,不錯!”。
狼找到正在暴力挖蘿卜的兔子,想和他交朋友,憤怒的兔子和狼打了一架,打不過,兔子父親出現,輕鬆地教訓了狼。
狼一身傷地回家,終於被爹發現了不對,問出了事情經過後覺得兒子是狼族之光,居然可以和兔子做朋友!
狼父親領著兒子找兔子道歉,嚇跑一眾小動物,終於找到了兔子和兔子父親。狼父親被兔子父親英俊神秘的臉吸引,一邊讓兒子把兔子引走一邊湊過去貼貼,然後被掐住脖子帶回窩裡促膝長談……
最後兔子和狼成為了最好的小夥伴,狼父親和兔子父親也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一遍演完,沈陸揚覺得這個劇情很可以,大團圓結局非常治愈。
詹靜妙糾正了幾個人的小錯誤,轉頭崇拜地看著兩位老師:“太完美了!辛苦老師了!”
沈陸揚摸著彭俊腦袋上的耳朵問:“我們的和他們的是一種麼?”
詹靜妙把狼耳朵遞給謝危邯:“一樣的材料,但是顏色和大小不一樣,比他們的顏色更深,也更大一點兒。”
沈陸揚非常滿意,甚至想在網上搜搜同款:“我和謝老師的什麼時候做出來?”
“這周就能出來!”
“OK,到時候告訴我。”
下班回家,天太冷了,沈陸揚路過超市買了一堆菜,給自己煮了個火鍋。
正在下肉丸,手機響了兩聲。
寧婉姝的消息。
-寶貝,媽媽給你訂做了一身新西裝。
-圖片.jpg
-晚宴那天我兒子一定是最帥的。
-對了,時間是9號晚上7點,媽媽過來接你。
沈陸揚一拍腦袋,他居然把這件事忘了。
不知道謝危邯那天去不去。
他就不提前說了。
遇見了就是驚喜。
一晃到了8號,蘭江五中高二上學期第二次月考。
這次沈陸揚和薑暖雨監考同一個考場。
薑老師對監考這種比加班還難受的工作怨念至深,冷著臉往前麵一坐,沈陸揚都替第一排的同學害怕。
他裁開試卷袋,照常絮叨幾句:“仔細點答卷,彆緊張,隻是一次月考……”
一天很快過去,第二天沈陸揚和監考到麻木的薑暖雨又堅持了一個上午,然後收起卷子火速趕回辦公室——更大的工作量等著他們——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