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嘴,剛要說話。
心臟忽然狠狠跳動了一下,地動山搖!
沈陸揚整個人觸電了似的一哆嗦,濃鬱的紅酒香從他後頸,和熱可可一起鑽了出來。
酒心巧克力。
一切都變得粘稠緩慢,幾乎是鮮紅的一滴,純粹的S級Alpha信息素,用這種方式全部進入了沈陸揚的身體,和折磨他的藥物正麵衝撞。
沈陸揚的身體就是戰場。
兩股力量在尾椎相遇,瘋狂地撞擊、融合,紅酒絲毫不留情麵地吞噬掉Alpha誘導劑,讓沈陸揚差點哭出來的藥像水一樣不堪一擊,藥勁兒潮水般地褪去。
但緊隨著的不是輕鬆,幽暗的火被墜上漂亮的星,在他身體裡閃爍,不起眼的亮度,卻升騰起燙傷神經的熱度,迅速蔓延,席卷全身。
沈陸揚指尖蜷縮,靜止的呼吸猛然變重,戴著戒指的左手一把抓住謝危邯的右手,整個人撞進了他懷裡,被修長的手臂溫柔地擁抱住。
沈陸揚眼神恍惚,眼前浮現熟悉的紅色薄霧,是紅酒信息素瘋狂蔓延,凝成液體的跡象。他掙紮著晃了晃腦袋,激起一片暈眩的光圈。
他又要醉了。
熟悉又陌生的酒勁兒腐蝕了剛剛還柔情蜜意的神經,記憶裡每次都讓他欲.仙欲死的,那種飄飄然的感覺又上來了。
和那時候最大的不同,就是他能站穩,還特彆有力氣。
他捧住謝危邯的臉,圓滿完成了醉酒前的想法——
親他,親哭他!
沈陸揚俯身,用力吻了下去。
粗重的呼吸聲是情緒最好的表達,沈陸揚像隻大狗似的跪坐在床上,屁股坐在謝危邯的腿上,手指用力按著他頸側,不知道要用怎麼力度去接吻才能表達他對眼前這個人的喜歡了。
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想辦法讓今夜變得不一樣,和以前所有的時候都不一樣。
不隻是戴上戒指,還要有其他的難忘,來襯托求婚的深刻記憶。
所以沈陸揚使勁渾身解數去親謝危邯,但他也就那麼點兒數兒,這會兒腦子轉不過來更影響發揮了,他和謝危邯過去的次數不多,但每次都算得上“無比刺激”。
對比之下,一個熱情的吻,完全達不到“深刻印象”四個字的標準。
察覺到他幾乎要滿溢出來的渴望,謝危邯輕舔他嘴唇,微微推開大狗狗似的抱著人舔的沈陸揚。
扣住他的手指,仔細圈住手腕,放到唇邊。
眉眼繾綣地上抬,幽深的瞳孔盛著一杯醉人的酒,沈陸揚喉嚨咕咚一聲,一飲而儘。
謝危邯微燙的呼吸灑在他指尖,燙的沈陸揚肩膀繃緊,聽見他說。
“揚揚,要不要命令我,做你喜歡的事?”謝危邯嗓音暗啞地提議,唇角的弧度像魔鬼的引誘,讓人明知道這是個陷阱,還是心甘情願地走進他含笑的眼底。
潘多拉的魔盒,和那把讓人爭到頭破血流也拿不到的鑰匙,一起放在了沈陸揚手心。
唾手可得。
在麵對謝危邯的時候,沈陸揚自控力向來為0,他都不記得自己有沒有猶豫,或者猶豫了0.1秒還是0.01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一腳踩進了對方布置好的溫暖圈套。
他舔著嘴唇,就差把想要寫在臉上了:“做什麼……都行?”
“做什麼都可以,”謝危邯親吻他無名指上的戒指,對這裡愛不釋口,像要咬出痕跡來,“不是想當boss,剛剛那種程度就滿足了麼?”
沈陸揚:“……”
怎麼可能,剛剛他感覺他還沒儘興,藥力就發作了,影響他發揮!
所以現在,謝危邯要給他第二次機會!
他眼睛一亮,腦袋裡的醉意更加上頭,臉頰飛紅像喝了壇女兒紅。
“那你……”沈陸揚大爺似的想了半天,決定先試用一下,往後仰了仰,期待地看著他,“親我,你主動親我。”
為了滿足他的自尊心,他們之間的吻大多是他主動,甚至是主導。
他從一開始小狗舔水似的生疏,到現在能有模有樣地法式熱吻,離不開謝危邯的縱容。
但每次謝危邯主動,沈陸揚都非常享受,那是完全不同的體驗,就像……就像是……散步五千米和全速奔跑五千米的區彆。
前者舒舒服服,隻是會有點腿酸。
後者……到最後他都站不住了。
他喜歡刺激的。
謝危邯眼睫微垂,輕笑:“試用期……做的不好要開除我麼?”
他湊近沈陸揚的耳邊,輕輕咬嗜充血的耳垂,聲音嘶啞:“嗯?boss?”
沈陸揚心尖兒一顫,整個後背一片麻酥酥。
不等他說什麼,謝危邯的右手已經卡住了他下頜,迫使他抬頭到極限,脖頸繃緊,露出脆弱到不堪一碰的喉結。
炙熱的吻超出預料地偏離嘴唇,落在了滑動的喉結上,柔軟灼熱的唇侵略性極強地吮咬,帶著紅酒香的舌尖掃過。
沈陸揚繃緊的腰腹猛地彈動一下,難以置信地張著嘴,眼神發直地看著天花板。
像被肉食動物咬碎喉嚨的獵物,除了瀕死的嗚咽外,什麼聲音都沒有。
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Alpha可以輕鬆撕破皮.肉的齒尖下,感受著像要把他吃掉的吮吻,急促地喘,眼角的淚被逼出,滾落進耳朵。
腰間修長有力的手按照他最喜歡的方式,順著腰側肌肉的縱深狠狠揉捏,帶來無法忽視的疼痛和酸麻,韌性十足的肌肉此刻抖得要躲,又被殘忍地抓回來按進懷裡。
沈陸揚掙紮著仰起頭,卻隻能讓對方更加方便地吞噬掉他。
疼痛和危險的雙重刺激下,滅頂的感覺讓沈陸揚腳趾蜷縮,恍然間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謝危邯舌尖的信息素一滴不剩地滲透進喉嚨裡,瞬間喚醒了沈陸揚體內蟄伏的那滴鮮紅,一陣陣難以克製的衝動順著脊椎直直衝向大腦。
他猛地攥緊拳頭,整個人在信息素的衝擊下繃緊成一張岌岌可危的弓,難忍地踩著床單,弄出一片片無法恢複的褶皺。
他想要的隻是一個吻,但謝危邯加了好多甜頭,沈陸揚承受得艱難,隻能在信息素的汪洋裡緊抓住謝危邯的肩膀,在淚眼模糊間發出含糊的嗚咽,換得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緩和。
當洶湧的信息素潮水褪去,沈陸揚終於跑完了五千米,喘息著被放開了腰和喉結,脖子上濕漉漉的痕跡一路蔓延進凹陷的鎖骨……像真的被吃掉了一樣。
想要把對方吃掉這一點,兩個人有著極端的一致性。
他虛軟地靠在謝危邯身上回神,不想承認自己菜,沈陸揚迷糊地把問題都推在了S級Alpha信息素上……如果在書外世界相遇,那他很有可能比謝危邯厲害。
對。
肯定的。
那是他的地盤。
帶著婚戒的左手細致地揉捏沈陸揚滴血似的耳垂,狂熱的吻轉為和風細雨的溫柔,不再有唇齒相撞的激烈,隻是單純的唇瓣相貼,傳達著愛意地輕輕蹭動著咬破的唇……
剛剛被吻得差點暈過去,沈陸揚緊繃繃到失控,現在變得輕柔,他反而更受不了了。
等強刺激後發麻的身體稍稍恢複,沈陸揚抬手摸著謝危邯的臉,咬了下謝危邯殷紅充血的唇,親吻的縫隙裡含糊命令:“謝老師,你說愛我,說不離開我……”
謝危邯眼底溫柔,縱容開口,嗓音低沉地重複:“我愛你,離不開你,會永遠,永遠和你在一起。”
永遠,永遠。
沈陸揚心口劇烈地跳動,心臟砰砰聲快要衝破一切。
他忽然抓住謝危邯的肩膀,用力把人推倒在床上,兩手撐在他肩膀上,居高臨下地俯視。
氣勢很足,但劇烈喘息的動作卻有點兒破壞了這點囂張,像個剛登基的小皇帝,企圖用某種方式,向攝政王證明自己很“行”。
索性攝政王沒有反心,反倒樂於陪他玩兒過家家。
“還想要什麼?”江山都能眼含笑意地拱手相讓,何況這點小小的要求。
沈陸揚恃寵而驕地低頭,沾著水汽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謝危邯衣衫淩亂躺在床單上,T恤肩膀和領口的布料被他拽得都是褶皺,黑發散亂地垂落,手感很好……那張讓他失神的臉上是全然的寵溺和專注,好像不需要他開口就能輕易看穿他心裡想的那些事,然後用他最喜歡的方式幫他實現。
這種極端且無條件的縱容,瘋狂地滋長了沈陸揚的欲.望,他下意識開口:“我想讓你……”受傷。
雖然上次薔薇花莖的傷已經痊愈,甚至沒有留疤。
但這是人能想做的事兒麼!適可而止!
猛然清醒,沈陸揚磕巴著住口:“讓你,讓你……”
謝危邯嘴角微微勾起一點弧度,替他說完:“想讓我受傷。”
沈陸揚被點破,臉上一陣難堪的燥熱,給自己辯解:“我不是,我沒有,我——”
在謝危邯看透一切的眼神下,他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聽不見了。
半晌,尷尬地舔了舔嘴唇,沈陸揚不要臉了,破罐破摔地承認。
“是,我是想,你那時候太漂亮了……”沈陸揚回憶了一下,謝危邯被薔薇纏繞的畫麵,小腹一熱,飛快解釋:“但是我舍不得,不乾那個,換一個。”
謝危邯似乎沒在聽,抓住他的手,指尖緩慢移動,進入指縫,細細摸著,看沈陸揚喉結開始不停滾動後,才緩緩把那隻手放在了脖子上。
S級Alpha的眼眸染上稠紅陰暗的色彩,散發著蠱惑的氣息,投映在沈陸揚單純的眼底,那張堅決不行的臉茫然了一瞬,在S級Alpha的催眠下,理智搖擺到幾欲跌倒,依舊傻傻地堅持。
“不能弄疼你……你會受傷……不行。”
謝危邯微微眯眼,似乎被極大地取悅了,偏過頭仔細親吻他掌心,在他聳起肩膀想躲的那一刻,溫柔下達最後的暗示。
“不會留下傷口,親愛的,不想要麼?”
沈陸揚眼睛睜大,最後一絲理智隨著空氣,消散在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