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陸揚被抱了個滿懷,為了保持平衡不得不扶住謝危邯的肩膀,整個姿勢讓他的氣勢陡然一滯。
謝危邯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是讓他又羞又臊,口不擇言地給自己的行為找借口:“你偷襲我?!”
落在腰後的手從容離開,搭在一旁的扶手上,像是不曾來過。
謝危邯看著近在咫尺的青澀麵孔,目光微微下移,落在他抿緊的唇上。
似笑非笑:“我有麼?”
三個字,成功點燃了坐在腿上的男生。
沈陸揚胸口的起伏不受控製地變快,攥住他衣領的手漸漸收緊,用力到手背繃出青筋,被耍了的事實狠狠刺激了他對什麼都不在乎的心。
和謝危邯有關的事情,沒有一件他可以平常心對待,這個男人的魅力和他的長相一樣,誘人淪陷,又沒法全身而退。
但出於某種情緒,沈陸揚強忍住揍人的衝動,磨著牙問:“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昨天……是耍我呢麼?!”
謝危邯目光淡淡收回,微微一笑,輕鬆地掌控著男生的情緒。
他不緊不慢抬手,從沈陸揚手下解救了自己的領帶,修剪整齊的指尖優雅地將褶皺撫平。
手心一空,沈陸揚那岌岌可危的憤怒無處宣泄,幾乎是迅速從心口竄上大腦,燒得他眼前發燙,耳邊的話更是成為了壓垮他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如果我說是呢。”
男人像是對這種情況無比熟稔,沈陸揚這麼壓迫著,他靠在沙發上動作依舊從容放鬆,修長的雙腿放下,更好地承托住沈陸揚的重量——
他連拒絕的時候都要溫柔對待,刻在骨子裡的紳士讓人又愛又恨,可看著這雙眼睛,這張臉,又有幾個能恨得起來。
沈陸揚緊盯著他,呼吸愈發急促,臉色糟得像是要吃人。
謝危邯完全沒有被威脅的樣子,抬起手,落在了沈陸揚唇角,帶著薄繭的指腹緩緩按壓,漆黑的眸底一片晦暗,低沉的嗓音緩緩吐出下半句。
“你要吃掉我麼?嗯?小朋友。”
是。
吃掉。
小朋友。
一句句話疊debuff似的充斥了沈陸揚的大腦,在鼻尖嗅到一抹熟悉的香後,他猛地收緊手指,扯住衣領用力拽過謝危邯,毫不講理又忍無可忍地堵住了那張看起來就很好吃的唇——
謝危邯從他剛剛的眼神裡看出來,他想吃了,這個長得像妖精似的男人沉穩成熟到讓人火大!
漸漸粗重的呼吸裡,柔和的晨光泛著淺金色的波紋,透過窗灑進室內,落在地板上,悄然升起溫度,附和著親密的氣氛。
柔軟的光線卻照不到沙發上凶狠接吻的男生,在那一方天地,沈陸揚生疏地啃咬著殷紅的唇,初吻送出得衝動且暴力,又夾著一絲自己都未曾發覺的小心翼翼。
男生純情地閉著眼睛,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該乾嘛。
謝危邯的嘴唇被他吃的泛著水光,這吃糖似的吻法兒,有幾次甚至吻出了嘖嘖的水聲——像舔著棒棒糖——下一秒就想咬碎糖球吞肚子裡的那麼舔。
沈陸揚沒有進一步動作,但單是親著薄薄軟軟的嘴唇,就已經舒服得不行。
原來這就是接吻,謝危邯真的好香,好吃……
手掌不知道什麼時候捧在了謝危邯臉側,膝蓋也壓在了沙發上,使力支撐起上半身,從俯視的角度低著頭霸道地吻他。
掌心下的肌膚細膩微涼,手感在六月炎夏像蛇類滑膩的皮,卻又沒有鱗片的硌,沈陸揚指尖不受控製地下移,落在他頸側,愛不釋手地揉捏著。
被小狗毫無分寸地啃著,勁瘦的身體不時挨蹭過來,又不懂身體的躁動來自何處。
謝危邯縱容沈陸揚發泄掉部分氣惱,轉化為衝動的行動,在對方因為渴望更多而不知所措到再次生氣的時候,恰到好處地張開嘴,輕吻他嘴唇的軟肉。
沈陸揚茫然了一瞬,下一秒,舌尖試探地輕掃,發現新大陸了似的勾了勾謝危邯的嘴唇。
好吃……
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沈陸揚腰側的手稍稍使力,他滿心滿眼地接吻,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按著坐在了謝危邯腿上。
俯身的動作變成平視,掐在腰上的手用力到發疼,在他難忍地扭動躲開時,又悄然離開……兩個人胸膛貼近胸膛,沈陸揚胸口的起伏暴露無遺,但他無暇顧及。
怎麼會這麼好吃,謝危邯看起來好吃,吃起來更好吃,他人生中的第一餐就這麼奢華美味,以後要怎麼將就……
沈陸揚手指蠢蠢欲動地緊貼在襯衫領口,又出於底線克製地不再往下,急切得按紅了那一小片肌膚。
謝危邯的手在按那一下後就不動了,虛搭在他腰後,沈陸揚覺得缺點什麼……他鬆開一條手臂,反手抓住了謝危邯的一隻手,拽到身前,按著他手腕不讓動。
讓你說我年紀小,讓你戲弄我,讓你後悔說那些話!
他報複性地咬了口謝危邯的舌尖,血腥味在口腔擴散,又被不知道誰的舌頭掃開。
剛剛發育成熟的喉結不停滾動,吞咽著不屬於自己的血液,肺裡的氧氣漸漸稀薄,在男人刻意的縱容下,沈陸揚越親越著迷,頭腦越發暈。
到最後,他不得不聳起肩膀,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謝危邯的身上,兩個人緊緊貼著。
他吮吸著殷紅的唇,像喝多了一樣含吮,喉嚨裡發出意味不明的哼咽。
攥著謝危邯手腕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十指相扣,指尖一下下抓著謝危邯的手背,給彼此留下微妙的觸感。
在把自己親暈過去之前,扣住他右手的手忽然掙開,反抗的動作直接激怒了享受中的沈陸揚,也讓他終於短暫地離開了謝危邯的唇,避免了一場暈倒。
胸口劇烈起伏,手背擦過濕漉的嘴唇,沈陸揚看著麵前被他“蹂.躪”過的男人,陷入了短暫的失神。
蒼白的肌膚留下暴力的指痕,稠麗的五官染上情,欲的痕跡,像是油畫裡的人活了過來,萬種風情誘惑人心……殷紅的唇飲了血,濕漉漉的全是他留下的痕跡。
心腸本就不硬的沈陸揚開始後悔,暴躁的眼神也軟了:“你嘴……”疼嗎?
“這麼生疏,”謝危邯垂眸,視線落在紅腫的唇上,姿態隨意地靠著沙發靠背,似笑非笑,“接吻也不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