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健,你明明就知道破浪計劃的整體來龍去脈,長江九局和特事工地雙方的特事力量,在針對這一次破浪計劃上的互相配合,也是公開性的。
特殊的事情,特殊的環境,用特殊的方式對待,這是得到組織上認可和批準的。
我是關主任身邊的機要秘書,當天從對岸來找關主任聯絡的摩羯座,就是我親自接待的。
我可以保證關主任的立場!
張子健,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受到了什麼樣的勢力威逼利誘,但是你說這種話,就不怕遭天譴嗎?”
這次站起來發言的是特事工地地支分處的特事秘書陳遠航。
陳遠航的年紀與閱曆相比張子健和周國濤等人相對年輕了一些,或許是受到關滄海性格的影響,他的性格也有些沉默寡言。
他之前在每次參加工作會議時,也都是扮演著傳達與記錄的角色,很少發言。
這次聽到張子健將槍口瞄在了關滄海的身上,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便頭一次從座席上站起身來,怒斥張子健。
張子健淡然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對陳遠航說道,
“小陳同誌,我想你有些誤會了,請你先不要著急,不要發火,聽我慢慢闡述自己的想法,如果有不對的地方,也請你能在組織的麵前指出來,我們取長補短,互相學習。
對於關主任與對岸特事組織聯絡的事情,我之所以說我不敢亂說,是因為沒有人向我彙報這個事情。
所以我對當時的情況並不了解,我隻是把我所知道的,和對這種事情的看法,向組織毫無保留地提出來,想讓大家一同幫忙分析。
而你說那個代號為“摩羯座”的人是你親自接待的,這麼說來,你一定知道他與關主任之間談話的內容了?
那麼正好,就請小陳同誌向組織和諸位同誌彙報一下當天關主任對岸特工人員的談話內容吧。”
陳遠航萬萬沒想到張子健會利用這個事情,反將自己一軍,他的腦子頓時陷入一片空白。
如果他說自己沒有參與,那麼他就可以說,關主任與長江九局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會不讓第三個人知道談話的內容。
如果說自己參與了,就等於是欺騙組織。
而且他也著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此刻盯著張子健,發現麵前這個與自己相處多年的兄弟單位的戰友,突然變得無比陌生,完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內容....”
陳遠航稍有遲疑,他確實不知道什麼內容。
“是啊,身為地支部分的機要秘書,我想小陳同誌你有絕對的權力和職責,需要了解關主任與長江九局特工之間的聯絡內容,並上報給組織吧。
所以,就請你說一說吧。”
張子健一邊說話,一邊留意著眾人的表情,似乎在用這種察言觀色的辦法,從他們的表情變化上,慢慢試探著眾人對自己說話內容的看法。
因為在這樣的會議上,說錯一句話,就很容易犯立場上的錯誤,這種錯誤一旦犯下,是很難再糾正過來的。
所以,張子健這次是做了充分準備的,或者說,他為了這次會議上的表現,已經醞釀多時了。
不知道什麼內容!”
陳遠航低下頭看向彆處,感覺自己有些理虧。
“不知道!?這怎麼可能呢?那個特工明明就是你接待的啊?”
張子健環顧了一圈眾人,似乎在用眼神暗示著眾人這件事情很微妙,應該引起特委會組織上的重視。
他將眼神移再次回到陳遠航的身上,繼續問道
“小陳同誌,是不是關主任有意不想讓你介入談話內容?而你又不能違抗他的命令,所以隻好回避?
你這種情況我非常理解,因為我在萬主任身邊工作的時候,也經常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不,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關主任從來沒有命令我回避!”
陳遠航心想,你張子健這是要將天乾地支兩大分處的主任,同時置於死地啊。
這個人的每一句話都帶有一定的目的,就像是殺人不見血的刀。
他不等張子健說完,便將他打斷,站起來說道。
“哦?是麼?那就是自己主動回避的了?
如果是這樣,小陳同誌,往小了說,你就是失職,往大了說,你就是包庇結黨謀私,通敵賣國,欺騙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