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此刻大大的敞開著,裡麵的窗簾似乎被拉上了,屋內一片漆黑,隻剩門外照進屋內的那一星半點的光。
江沢澈一路過的時候有些好奇的往裡麵看了一眼,卻剛好和千賀三葉睜開的那雙綠眸對了個正著。
那雙綠眸在黑暗之中眸光幽幽,裡麵含有不少暗沉之色。
病房裡的千賀三葉就這樣目光沉沉的盯著剛從病房裡跑出來的江沢澈一,沒有言語。
“……”
二人對視良久。
“被發現了?!”係統顯然被千賀三葉嚇了一跳,連帶著小光球本體都在空中晃了一下,“他不是在睡覺嗎?”
江沢澈一安撫了一下係統:“沒事,彆擔心。”
和係統這個旁觀者有些緊張的反應對比,江沢澈一這個當事人倒是顯得自在極了。
在和千賀三葉的視線對上的那一瞬間,他腳步微微一頓,進而停了下來,朝著病房裡的千賀三葉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順帶揮了揮手。
“……”
千賀三葉什麼話也沒說,隻是有些懨懨的收回了打量江沢澈一的視線。
隻見他將眼睛一閉,將身子一側,背對著病房門的方向,隨後再將被子往頭上一蒙,表示自己會裝作沒看見,便繼續補覺去了。
江沢澈一收回手,繼續向著醫院的另一側走:“看吧,我就說他不會管的。”
江沢澈一找到了醫院走廊另一側的樓梯,順著樓梯一邊豎起耳朵聆聽周圍是否有人的腳步聲靠近,一邊往樓下走。
大抵是因為這座醫院隻有花椰香菜一個人在遊蕩的緣故,總之,江沢澈一一路上都暢通無阻,最後成功的從醫院的側門溜之大吉。
“您要去哪?”在成功從醫院裡逃出來後,係統問道。
江沢澈一思考了半晌:“嗯…不知道?”
“總之,先遠離在這裡再另作打算吧。”
“好不容易跑出來了,可不能再輕易被抓回去啊。”
醫院外的陽光正好,燦爛的金色光輝自天空揮灑而下,白雲在天空中悠悠的飄遊著,風和日麗。
雖說這裡被黑白熊稱為“超高校級後的天堂”,但這裡似乎和想象中的“天堂”沒什麼實質性的關聯。
周圍一棟棟建築林立,彙成了一條條街道,這家醫院似乎是在這塊版圖的邊緣地帶,後方環繞著在先前在墓地所見到的如出一轍的白色迷霧。
擔心花椰香菜在發現他私自出逃後從側門這邊找過來,江沢澈一當機立斷,沒有在醫院附近久留,在出了這家醫院之後便隨意找個方向,向著遠離醫院的地方而去。
雖然江沢澈一嘴上說著擔心被花椰香菜抓回去的話,但他的步調卻一點也沒有看出在‘擔心’的樣子,或者說,在剛從病房裡出來的時候,他的步調就一直都不急不緩的,絲毫不擔心自己會被抓住的樣子。
這個地方的版圖倒也挺大的,許是隻有寥寥16個人的原因,江沢澈一走了一路都沒有碰見其他“超高校級”們。
係統小光球也在江沢澈一身後跟了他一路,見後者走走停停,時而看著周圍的建築細細端詳,時而拿出小黑本子和筆在上麵寫寫畫畫。
一人一係統沿著一條路七拐八拐,不知怎麼的,就逛回了一開始的那個墓園。
醫院是離這個墓園最近的地方。
原本打算遠離醫院的江沢澈一就這樣來到了距離醫院最近的地方。
“看來我們這是繞著這個地方轉了一圈?”江沢澈一單手將本子一合,放回了和服口袋,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又看看一直飄在他身邊的係統,責怪道,“係統醬你居然沒有提醒我。”
“啊……啊?”才發現又轉了回來的係統也有些發懵:“我也沒有注意到。”
剛才一路上都沒有碰見什麼人,係統便覺得這又是一個給自家宿主解答疑問的最好時機,但是他家宿主一直都沒有開口,所以他也便一直沒有問,但心裡卻也憋得慌。
於是他就這樣一邊想著自家宿主到底什麼時候才開始問問題,一邊沒有意識的跟在江沢澈一身後。
而後者一路上隻顧著一麵走一麵在小黑本上寫寫畫畫,自然也沒有怎麼留意到前方環境的變化,於是二人就這麼走了回來。
墓園還是那個墓園,並沒有因為周圍的迷霧散開而發生什麼實質性的變化。
墓園中央,那棵高大的樹依舊立在那裡,樹下依舊是排得整整齊齊墓碑以及大小不一的棺材。
江沢澈一將周圍環視了一圈,走到了黑白熊先前站著的圓盤落下的大致位置,這個位置此刻已經回複了原本的麵貌,沒有一絲被切割的痕跡,更找不到落下的圓盤此刻到底在哪裡。
江沢澈一蹲下摸了摸平整的地麵,又抬頭看了看頭頂上那棵生的鬱鬱蔥蔥的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