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幾個茯苓,送收購站,就能賣到三十多塊錢。
見宏山將自己刨出來那些茯苓,也全都抱過來往陳安的蛇皮袋裡裝,陳安不由說道:“蛋子哥,你刨出來你就裝起,塞我袋子裡邊乾啥子嘛?”
“每天上山,你教我那麼多東西,那不是錢啊?再說了,這又不是我找到嘞!”
宏山笑道:“我曉得方法了,還怕找不到蠻?”
他學這些東西的時候很認真,也總是記著陳安的好。
陳安笑著搖搖頭,接著說道:“這片馬尾鬆林子,麵積不小,我看樹木也都很大,是個有不少年頭的老鬆林,既然這地方有茯苓,林子裡邊也還有,今天我們就不去彆的地方了,就在這片林子裡麵找茯苓。
到向陽坡麵上去找,土比較疏鬆,砂質土的地方會比較多一些。”
“要得!”
兩人隨即分開,各自搜尋。
沒多長時間,宏山就在十多米外的草坡上有了發現,興奮地叫了起來。
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兩人各自都找了一些,陳安找到另外兩片有茯苓的地方,大大小小,又弄到三十來斤,宏山運氣也不錯,找到二十來斤的樣子。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兩人收撿好東西,領著獵狗返回。
“回去以後,這些茯苓清洗乾淨,儘量不要弄破了,然後找個通風的地方,不要直接放在地上,下麵放些稻草,將茯苓堆在一起陰乾,每天都翻一下,這個過程叫發汗,大概七八天時間也就乾透了,這樣好保存一些。”
回去的路上,陳安簡單說了茯苓的處理方法。
采藥,可不僅僅隻是從山上挖回去那麼簡單,還需要知道基本的初加工和保存的方法,有的時候,加工的繁複,比采挖還難。
兩人這段時間,一直往北,早已經出了陰地溝範圍。
越是深入深山,越能找到好藥材,兩人不惜每天早早趕路,多往山裡走上一段。
二十多裡地,是個挺尷尬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要是遠一點,直接在山裡過夜,省了奔波,可現在這距離,又讓兩人覺得沒必要留在山裡,走快一點,兩個小時就能到家。
可不是每天都能弄到幾十斤的藥材,有的時候,一天能弄到幾斤都算不錯了。
背著采挖到的藥材,穿過陰地溝,順著山道往回走的時候,一路跑在前麵的招財忽然停下腳步,衝著前方發出嗚嗚的凶聲。
陳安和宏山相視一眼,警惕地將進山必帶的雙管獵槍給取下來端著,以為發現了什麼野物。
結果,往前走了一段路後,看到山溝裡蹲著一人,正在地上撥弄著什麼。
看清楚那人的時候,陳安微微愣了下,是這些日子,再沒有什麼交集的蘇同遠。
自從那次事情以後,陳安從大村子經過的時候,見到他也像是沒看見一樣。
宏山也是如此。
蘇同遠也曾試圖靠過來套近乎,往往陳安還沒說話,宏山已經一句話出口:“給老子爬!”
後來,他再看到陳安和宏山,也隻是遠遠地看著,不再靠近了。
這貨是鐵了心攆山了,準確地說,是鐵了心地以這種方法混日子。
陰天在家躺著,晴天就領著長毛狼狗往山裡鑽,即使土地分到戶,也很少下地。
但不得不說,時間長了,也終究有了些經驗,所獲的獵物,也不僅僅局限於竹溜子、野兔、野雞、錦雞之類。
兩人時不時也聽聞他下了絆腳套,弄到過黃毛野豬,套到過麂子,也打到過果子狸,刨過豬獾。
當然,也聽人說起這貨為了逮七八斤大小的花毛野豬崽,被母野豬撅得滾下山坡,摔得鼻青臉腫。
那條墓裡的烏梢蛇被捕殺後,蛇皮、蛇膽賣了不少錢,用這些錢,他弄了不少八號鐵絲和鐵夾,成了他獲得獵物的保障。
布置起來,那是毫無規矩可言。
可不管是不是幼崽,是不是懷孕母獸,能弄到什麼就弄什麼。
吳巧花見他隔三差五總能弄點肉回來,一個月也能弄到那麼三四十塊錢的東西,也就不管她。
對於她來說,隻要能賺錢,她就覺得她這兒子長了能耐。
陳安和宏山兩家人不理她,不妨礙她在彆人麵前吹噓。
好在,她也識趣,不敢招惹兩家人。
陳安現如今在石河子村,有威望人緣,也有凶名。
就不是能隨意招惹的人。
這次在路上見到蘇同遠,陳安和宏山自然也沒有理會的意思。
聽到後麵的響動,他回頭向後看來,見是陳安和宏山後,趕忙起身讓到一邊。
兩人麵無表情地走過,陳安看到路上放著的,還未收拾的物件時,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
他看出,那是一坨鏽蝕在一起的古錢幣,從綠色的鏽蝕上看,應該是銅的。
蘇同遠在這裡就是用石頭,將這些古幣給敲開
看到這玩意的時候,陳安心裡突地加快了跳動節奏。
這是從哪裡弄出來的?
附近沒聽說有古墓,也沒見過有什麼廢棄的老宅之類。
這些古幣濕淋淋的,應該是剛撈出來的,路邊的坡地上就上攀的痕跡……
難道是在這條陰地溝的岔溝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