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山就在這時,跟著一瘸一
拐地下來,看著甄應全的慘狀,再看看那死去的司機,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這是啷個一回事嘛?」
陳安長長呼了口氣:「我們遇到棒老二咯!」
「棒老二?」
宏山皺著眉頭,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忙著往身上摸:「我的包嘞?」
「你的包被人搶了,還用你的槍把我的招財後腳打斷!」
陳安聲音出奇地平靜:「一共就來了兩個人,上麵被我放翻了一個,還有一個被我打了一槍,跑進山溝裡去了!」
說完這話,他蹲下身,檢查著甄應全的傷勢,除了那些玻璃碴子,他腦袋上還有幾處磕碰傷,尤其是鼻子位置,明顯看出鼻子歪了,應該是鼻梁骨被撞斷,但最嚴重的,還是被撬棍戳到的腿,血流如注。
陳安連忙放下布包,找出帶著藥品和繃帶,將藥粉倒出一把,糊在他的腿上,死死地按了好一會兒,血根本就止不住,不斷地從指縫間冒出來。
沒辦法,陳安隻能讓宏山幫忙,用繃帶紮住甄應全的小腿,見血流得少了,才又抓了藥粉去糊住,這次算是止住了,包上了繃帶,終於鬆了口氣。
他起身站了起來:「蛋子哥,你在這裡守著,看有沒有過往的車子,攔一輛等著,等我回來!」
他說完,提起獵槍快步順著公路往前跑了一段,然後鑽進山溝。
今天這事兒不小,從車隊找的車子和司機,現在司機死了,終究會有追究,總要弄明白事情原委,不是說能一殺了之的。
左肩上被獵槍獨彈打了一槍,炸開的傷口定然不小,他不相信那人能跑出多遠,彆的不說,單是流血,也能流死他。
幾條獵狗也跟著陳安走,包括招財,也一瘸一拐地跟著。
陳安停下腳步,將招財安撫,讓他爬在地上,其餘的獵狗也被他定坐在一旁,隻是叫上嗅覺不遜招財的如意跟著。
順著山溝往上走了一段,他很快尋到那人留下的血跡。
如意循著血跡小跑在前,鑽進山林裡。
陳安則是掏出兩顆子彈裝上,一路追隨。
不過十數分鐘,如意就發出了叫聲。
陳安端起獵槍,緩步靠近,倒也沒走多遠,就看到了那靠坐在大樹下的青年,已經是昏迷狀態,而那布包,就放在一旁,染了不少血。
陳安走了過去,端起雙管獵槍,朝著青年右手又開了一槍。
槍聲轟響中,青年慘叫一聲,強行從昏迷中醒來,身體在劇烈的疼痛中不斷抽搐,同時,他扭頭看向陳安,迎麵的卻是直接頂到腦門上的黑洞洞的槍管。
「說,是誰讓你們來搶我們嘞?」陳安冷聲問道。
今天剛得了那麼多錢,返回的路上就被人槍,要說沒有預謀,陳安都不相信。
事情巧得說不過去。
車子到了這裡突然爆胎,衝下山坡,這兩人一來就直奔三人的包,怎麼看都是早就盤算好的。
他就想知道,到底是誰走漏的消息,是胖子、財務員和那老師傅,還是最後來的那個中年?還是說另有其人指使?
他不想跟他磨嘰,用槍管子說話,更有效果。
青年咬牙忍著,渾身不停地顫抖,頭上冷汗密密地冒了出來,隻是用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陳安。
他很慌亂,卻是始終不開口。
陳安微微皺了下眉頭:「不說,那給你個機會,我下一槍,打左腳還是右腳?」
隨著話音,他將槍管下移,瞄向青年的雙腳。
「沒人讓我們來,我們隻是沒錢用咯,臨時打的主意!」青年結巴著說道。
「真的?」
陳安笑了笑:「不說實話是不是,那我幫你選!」
他移動槍管,指頭跟著扣動扳機。
砰地一聲槍響,子彈打入青年左腳小腿。
此時此刻,這青年連昏迷的想法都不敢有,他萬萬沒想到,陳安下手如此狠辣,說打就打。
然後,他還來不及多想什麼,陳安跟著又問了一遍:「到底是哪個?下一槍,右腳,再下一槍,腦袋!」
這次,青年不敢再有任何想法了,連忙說道:「我也不曉得,是雷哥讓我來的!」
「雷哥?」
「是城頭一個地痞,去年跟個廣東人往來,領著幾個人偷屍,聽說賺了不少錢!」
陳安有些莫名了,那地痞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略微想了下,忽然想到了那中年,胖子不是說過,這是個替港商辦事兒的人嗎?
可是,這人的口音,不是廣東人啊!難道還另有其人?
陳安槍口直接懟到青年頭上:「想騙我?」
「沒有,我說的是實話!我真的不敢啊,我發誓,我保證……」
青年都被嚇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陳安看他樣子,也不像作假,跟著問道:「你叫啥子?」
「劉三!」青年趕忙說道。
聽到這名字,陳安又是一愣:「你認識戴世雲和齊元穀?」
青年一愣,隨機一喜,連忙說道:「認識!」
「前段時間剛被人挖過,你現在又跳出來了,還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陳安說完,不再理會劉三,轉身就走。
離了他,應該能從齊元穀他們兩人哪裡,問出些東西來。
至於劉三,傷了一腿和雙手,能爬出去,算他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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