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那麼多野豬聚集的情況,陳安是初見,李豆花卻是見過數次的,對付這樣的野豬群,他更有經驗。
隻是這個時候,陳安擔心李豆花已經外出……
他也隻能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人了,若是找不到,隻能是晚點再跑一趟。
讓陳安沒想到的是,當陳安到了半山坡的山道上時,遠遠就聽到了巴豆的叫聲,不由心裡一喜。
等到了茅草屋的時候,他見李豆花就在山溝溪流旁的草地上坐著,正拿著一小塊金香玉在石頭上打磨,又用曬乾的節節草拋光。
“師傅,你這是在乾啥子?”
陳安湊近後,看了他手中那塊比拇指頭大不了多少的金香玉說道:“這東西質地太軟了,弄不出光澤來。”
“我曉得……我就隨手弄個小東西戴一哈,不是可以防中風嘛,我又不懂雕刻,就是想弄得光滑點,隨便穿個眼,係根線而已。”
李豆花攤開手掌,將手中的小東西展現出來,就是一個棕紅色的小石頭疙瘩,倒也挺特彆。
他接著問道:“野豬打了?”
“不是,今天一早去找野豬,結果找到山裡邊,發現山裡邊來了頭五六百斤的大家夥,豬嗥聲,將周邊的野豬群都吸引過去了,在山裡彙集了百多頭,如果周邊還有野豬,過上一晚,可能還會更多,我準備組織人手將它們打了,儘可能多打一些,一個個的莊稼也少遭損壞一些。”
陳安簡單說明情況:“師傅,我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專門過來請教你的。”
“那你準備怎麼打?”
李豆花沒有急著說自己的想法,反而想先聽聽陳安準備怎麼做。
“我讓人多準備些鋼絲繩套和鐵夾,準備布陣,尋個狹窄點的地方,將它們趕進去,中了陷阱以後再去打,不敢讓人直接去追攆,也不敢放狗去咬,怕被傷到,這些野豬太多了,無論是人還是狗,被這些野豬衝撞到,怕是躲都躲不了,太容易出事了。”
“換作是我,也就隻能是這麼做,首先保證人安全就行了,還能啷個辦嘛。”
“不是,我主要是想活捉那個最大的公豬!”
“捉了乾啥子?幾槍打掉就完事了,留著就是個禍害,那種大體格的野豬,見到人都不帶怕,毫不誇張地說,那算是成精了。
能長那麼大,都不曉得經曆過多少生死場麵,又狡猾又凶,這山裡邊,估計也沒得啥子野物能傷到它,是個必須解決的麻煩,直接打死多省事?”
“用來做種豬……我都讓蛋子哥去聯係畜牧場了,活的比死的有價值。”
“做種……所以,你是想來問活捉的方法?那麼大的野豬,一般的鋼絲繩套和鐵夾都沒得用,力氣太大了,輕易就能將鋼絲崩斷,坑木也能輕鬆被崩斷或者是咬斷。
想要抓住它,挖陷阱……不行,挖陷阱的坑要挖得很大很深,花上兩天也不見得能挖出多大一個來,而且不容易趕進去。
對付這種大家夥,隻能以柔克剛,用網,找些牢實的繩子編織些大網,比較省事靠譜。而且,人不能多,那是見到哪裡有人就往哪裡衝,先把彆的野豬群打了,再來想辦法收拾它,不然不好辦。”
“我心裡邊多少還是有些不踏實,連網都不曉得該啷個弄,師傅,要不麻煩你,明天跟我們一起,幫我把握一哈,我怕我自己考慮得不夠周密,有你坐鎮,我更放心些!”
李豆花想了想,點了點頭:“那我跟你過去看看!”
他說完,將那小塊金香玉隨手裝衣兜裡,到院裡將房門關了,提著火槍跟著陳安往回走。
陳安先回家一趟,將自家那幾根繩索都找了出來,甚至把牛皮鞣製後絞成的皮條也給帶上,到大路上彙合李豆花以後,兩人先是摸到山裡,用望遠鏡細細看了下在山坡上翻拱的那百多隻野豬,又去周圍轉著看了下地形。
隻是大概摸一下附近的情況,不知道晚上這些野豬會遊蕩到什麼地方,還沒法做出安排。
兩人也沒有過多停留,返回石河子村。
那麼大的事情,凡是去幫忙圍獵的人,都丟下了手頭的活計,砍木頭做坑木,捆綁鋼絲繩套,鋼絲不夠就用鐵絲,這些東西,大的野豬或許困不住,但對付那些數量更多的黃毛,卻也綽綽有餘。
至少短時間困住不是問題。
陳安回到村子的時候,看到一幫子人已經在場子上準備了兩百多個。
還有那些鐵夾,一個石河子村,鐵夾就找來三十多,連上從附近村子借來的,也有七八十個,黑潭子村和普同村還特過來了十來個好手。
準備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臨近傍晚的時候,宏山趕回大村子,興奮地告訴陳安,他姐夫請示過後,畜牧場的領導和上邊反應,表示對這事兒很感興趣,說若是能活著抓到那大野豬,願意出一千塊錢購買。
這個數字,在一般人看來,已經相當多了,但在陳安看來,也隻是勉強。
要知道,弄這麼大一頭野豬,需要多少人手,又麵臨怎樣的危險,給再多也應該。
估計畜牧局的人也作了考慮,把人這心理拿捏得死死的,這才弄了一個不上不下的價格。
但無論如何,總比打殺了分肉來得強。
陳安開始招呼大夥,從各家各戶借繩子,在李豆花的指點下,結捕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