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著胸脯保證。
三人隨後忙著趕路,沒有再多說什麼。
隻是到了鎮上的時候,陳安隨口問了兩人一句,吃過早點沒有,見兩人都說吃過,也就沒有停留。
從桃源鎮到望紅台,一路上都有土路、山道順著流經小蘭溝的河流蜿蜒於山間,一直到望紅台。
之前陳安想叫上陳子謙去的黑娃子溝,就臨近小蘭溝。
到了後世,那裡是自然保護區,也是米倉山裡的著名景點,什麼天然畫廊、奇峰山尖、黑娃子溝、最高山峰香爐山等,都在那邊。
此時已經臨近深秋,一路所見,又多以水青岡樹為主,這大麵積的水青岡,就是造就米倉山紅葉的主力軍,像是在山巒溝壑間鋪上一塊最大的紅毯。
各種樹葉的色澤混合,呈現出赤橙黃綠青藍紫等各種顏色,無比絢爛。
從色彩斑斕到層林儘然,再到落葉紛飛,不同的時間來米倉山,總能感受不同的景致。
陳安現在順著山溝的山道,感覺每走一步,都是美景,既有美不勝收的遍山紅葉,又有山溝裡的碧波怪石、奇山異水,再嗅著那絲絲縷縷的丹桂香氣,忙碌了許久的陳安,隻覺得心曠神怡。
據說巴山上這些水青岡樹,是遠古時期遺留下的植物,在國內甚至世界上都非常罕見。
陳安記憶中,似乎在八七年的樣子,他在山裡放羊,還曾遇到過高鼻子、藍眼睛的金發老外,聽說是漂亮國的,還曾見過有小龜子也在山裡邊溜達。
聽說是國外的考察隊,前前後後來過十多個隊伍,就是來研究這些水青岡樹的。
隻是,那些小龜子,即使穿得人模狗樣,依舊讓陳安覺得不是什麼好人。
這些家夥,進了山裡似乎總喜歡迷路,走著走著,人就走丟了。
作為山裡最好的獵人,儘管一把年紀了,李豆花還被叫去找幫忙尋過,他就是聽李豆花說的。
最後那走丟的三個小龜子,是在山裡一個廢棄的造幣廠找到,一路去過不少山洞,也去過早期建設時搬到山裡的一些工廠。
總感覺這些家夥,不是無故走丟,而是彆有目的,在探查彆的東西。
五六十裡地,儘管山道蜿蜒崎嶇,對於三人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過了望紅台,進入碑壩地界那些鮮有人活動的深山,也不過下午四點左右。
在山間一處臨近下方山溝溪流的山坳裡,陳安停了下來,把背篼也放到地上:“接下來幾天,我們就住在這裡,在這些山裡邊找。”
宏山和甄應全也將背篼放在地上,一屁股跌坐下來,進入深山,就沒了山道,一路順著山脊打著標記進山,爬坡上坎,一路開道,體力消耗不少,感覺像是多走了幾十裡地一樣。
“就隻是專門找金香玉,遇到獵物打不打?”
宏山聽著山野間的鳥叫,看著密密匝匝的山林:“感覺這邊野物不少!”
“這還用說,遇到香獐子、豹子、黑娃子之類,肯定不放過撒。”
甄應全也在掃視著周圍,最後看向陳安:“要我說,冬季的時候,我們其實也沒得必要跑到秦嶺那種太遠的地方,乾脆就來這邊,距離我們那裡不遠,你不是說黑娃子溝黑娃子多嘛!這地方來的人很少,幾乎看不到啥子痕跡。”
“要得,冬季就往這邊來!”
陳安點點頭,這邊情況比陳安想象的還要原始:“黑娃子溝原來叫釣魚台,就是因為黑娃子經常出現才改名叫黑娃子溝嘞,要是能打到那麼兩三隻,那就安逸了。”
稍作休息後,陳安提了帶來的小斧頭去砍樹搭棚,宏山和甄應全也紛紛上手幫忙,花了大半個小時,一個能遮風避雨的棚子搭建完成。
三人又尋來些木柴,攏火做晚飯。
事情交給甄應全看著,陳安叫上宏山,領著獵狗到周邊林子裡轉了一圈,找了些秋木耳和菌子回來做菜。
等把肚子填飽,天也快黑了,三人鑽到棚子裡休息,輪換著守夜。
沒想到,天公不作美,半夜的時候忽然刮起了北風,臨近天亮的時候,窸窸窣窣地下起了小雨,一時間,山裡霧蒙蒙地,隻能看出十來米遠。
到山裡尋金香玉,主要靠的就是金香玉散發的氣味。
這氣味隻有在天氣熱的時候比較容易聞到,突然下了雨,可就不容易找到了。
陳安都開始懷疑,這老天是不是不想讓自己發這筆財。
好在,雨不大,三人每天還是領著獵狗在山溝裡穿行,凡是看到有裸露出的山石,都去看一下,敲敲打打看色澤是不是有什麼不同。
也順著在發現野物行蹤的時候,挑著價值比較高的,或是有好肉的,打一下。
結果,這雨沒完沒了地一下就是三天,還不見有絲毫停歇的征兆。
<b
r>????三人每天下來,身上的衣服弄得潮濕,除了打到兩隻香獐子,一隻豪豬和三隻果子狸外,彆的值錢的,什麼都沒打到,仿佛連野物都躲了起來。
獵物的收效不大,金香玉也沒蹤影,反倒將自己弄得挺遭罪。
乾脆,第四天、第五天,陳安早上看看天氣,直接讓兩人在窩棚裡休息。
也就在第五天傍晚,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尋到三人的棚子裡邊來,渾身血呼啦的,看著都恐怖。
有幾條獵狗擋著衝他狂吠,他不敢靠近,隻是遠遠地問道:“哥子,能不能給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