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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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丁一一長這麼大,沒人追過也是不科學的,隻是她無論去哪裡都有謝曉樓這個萬年不散的“陰魂”纏繞,她很難擺脫這股陰霾獨自去狩獵。

遙想當年,幼兒園——

丁一一想了想那時候像牽著一條隻會哭的狗。丁一一比謝曉樓早上學,習慣了幼兒園沒有媽媽的生活,自己吃飯、睡覺,和彆的小朋友一塊玩,謝曉樓靦腆的比小姑娘還小姑娘,她不願意跟這樣的謝曉樓玩,但礙於媽媽的棍棒又不得不看著他。

丁一一但凡想離開一會兒去玩,謝曉樓準得哭,完了回家之後還要聲淚泣下的給雙方父母講述丁一一怎麼拋棄他自己玩,為此丁一一沒少挨打,那時候丁一一就想,這世界上怎麼會有謝曉樓這麼天真惡毒的小孩呢!

後來每次回家時,丁一一牽著謝曉樓,把他送回家,然後躺在沙發上,一想到要這樣照顧他到她上小學,四歲的丁一一模樣像個飽經滄桑的老大媽。

幼兒園是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丁一一敗得連渣都不剩。

索性幼兒園的丁一一誌在四方,不在兒女情長。

接著就來到了小學。

謝曉樓每天放學都會準時背著書包出現在丁一一的教室門口,等她回家。

兩個人的教室離的遠,她再也不用為了照顧他而浪費自己玩的時間,相反可以讓他來回拎著自己沉重的書包,拿著他的零花錢大吃大喝,並且學會威脅他,敢告訴家長就找人群毆他。雖然每次回家丁一一都害怕謝曉樓說漏嘴,但好在他嘴巴嚴。

當然丁一一也會像一個大姐大一樣去照顧他,幫他擺平同班同學的大大小小的麻煩事,替他嗬退高年級小孩的威脅,雖然她自己也怕的要死,但誰讓她是謝曉樓的大姐大呢,誰讓謝曉樓上三年級了個子還停留在幼兒園呢!

因為替謝曉樓出頭,丁一一也沒少挨打,最嚴重的一次,是被一同學扔了文具盒,丁一一想也沒想,伸手替他擋下,除了手上後來留了一個不深不淺的疤痕,和謝曉樓刺穿耳膜的哭聲,丁一一覺得她當時伸手接文具盒的颯爽英姿絕對能擠進去武俠小說的前十名,至少很長一段時間,沒人再找弱小的謝曉樓麻煩,她確實是個匡扶正義解救弱小的俠女。

小學過得不溫不火,但丁一一享受這個過程,桃紅柳綠不在丁一一的思考範圍裡。

而後就是發育良莠不齊的初中,丁一一情竇初開,謝曉樓連青春痘都還沒冒出來。

謝曉樓的個子勉強夠得著三年級學生的平均身高時,丁一一已經出落成大姑娘,身邊不乏愛慕者,而她心裡也住了一個青蔥少年。

直到有天吃早飯,媽媽牽著謝曉樓的手對她說:“一一,曉樓也考進去你那學校了,我們忙,他不熟,你帶著他!”

丁一一看見背著書包,戴著紅領巾的謝曉樓,幼兒園那滄桑老大媽的形象瞬間把她套住,但媽媽的話是聖旨,而謝曉樓已經不吃她威脅很久了。

她像領著孩子一樣,帶謝曉樓到新生報到處,一係列程序下來,已經正晌午,丁一一把包甩給謝曉樓,帶著他走進小餐館,說:“帶錢沒?”看到謝曉樓點點頭,接著說,“隨便吃,彆客氣。”

丁一一吃的肚子圓圓的,一條腿架在謝曉樓腿上,消食,謝曉樓剛要從一個小學生變成初中生,對於丁一一的這種行為,不理解,但也不反抗。

然後就看見她的青蔥少年背著書包,和幾個同學進來,大概是吃飽了犯懶,等她反應過來時,少年已經盯她很久,丁一一苦心孤詣經營了一年的形象全部泡湯。

更可甚的是,往後的時間,但凡她有任何想跟少年搭訕的瞬間,謝曉樓總能從哪個犄角旮旯裡蹦出來,惹了她的無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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