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頭搖成了撥浪鼓。
牧野問他：“確定好了？當真不拔？”
“不拔。”溫故無比堅定，“劍如道侶，弱水三千，我溫故今生隻取一瓢！”
寧知悠悠道：“你說這話前能不能把你手上那把劍先收起來？我瞧著它都要生氣了。”
“那走吧，繼續向前。”牧野道。
三人嘻嘻哈哈繼續往前走，卻忽略了落在三人身後的樂如歌。
他蹲在那柄激蕩不已的小破劍前，自說自話，漂亮的臉上一派開朗：“做師弟的，當然要在這種時候，為師兄師姐們排憂解難了！”
“這劍，師兄不想拔，我便來拔。”
說著樂如歌手已握上劍柄，巧勁一用，不如何使力，便將劍從土裡拔出。
他麵上做著驚訝的表情，吃驚道：“哎呀，怎麼這麼容易就拔出來了。”
“竟還是把斷劍！”樂如歌笑起來，小狗一般的眼睛眨巴著，“難怪師兄不想拔，定是早就看出來啦，師兄可真聰明！”
語音未必，大地陡然晃動起來，將眾人顛來倒去。
震顫間溫故回過頭來，在砂石亂飛中，大聲喊道：“怎麼辦，我有點討厭這個多手多腳的師弟了啊啊啊！”
牧野扶著寧知，冷臉道：“我也是。”
“先閉眼，仔細砂石進眼！”寧知顧不上許多，喊道。
眼睛睜閉間，天地已然換了一番麵貌。
先前林立的劍已經不見，取而代之是一座破敗寺廟……和數十個擠滿了寺廟的乞丐。
一個老一點兒的，斷了臂躺在地上痛泣著，鮮血流了滿地，瞧著像命不久矣。
數十個小乞兒，圍在他的身旁，抹著淚求天求地，更求老乞兒不要死。
唯有奄奄一息的老乞丐神思漂浮間，望著突然浮現在寺廟之外衣冠楚楚的四人，無力地抬起未斷那隻手臂，嗬嗬道：“仙……仙人。”
小乞兒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順著老乞兒的手勢一看，見到以寧知為首的眾人，立刻跪撲了過來，以頭搶地，爭先恐後呼喊著：“仙人救救洛老頭兒吧。”
“仙人救救爺爺，大怪物，把他手吃掉了，嗚嗚嗚他要沒命了。”
寧知眉頭一蹙，上前一步從乾坤袋裡翻出有凝血治愈之效的芒果酥，對著洛老頭身邊的乞兒道，“這個吃了能止血，快喂爺爺吃下。”
“你們方才說的大怪物是什麼？”溫故凝神探查四周，麵色凝重，“此處當是凡界，靈力稀薄，幾乎不能運轉。”
樂如歌見狀又躲至了牧野身後，嘴上還道：“師兄你靈脈還沒好，我跟著你保護你呀。”
牧野雖然心中對樂如歌的膽小如鼠有些厭棄，可教養不允許他說出過分的話來，知樂如歌是害怕，也隻好點頭道：“好，你站到我身後，不要受傷了。”
小乞兒中年紀大一點兒的，見到老乞丐吃了寧知喂下的食物後，果然不再流血，理智也恢複了不少。
他用滿是破洞補丁的衣袖，橫著往臉上一擦，將鼻涕眼淚都抹掉，站起來道：“仙人們終於來了！東海漁村三月前出了一隻大怪物！見人就吃，如今漁村的人都被它吃得差不多了。”
“老乞兒帶著我們路過漁村，見到這怪物吃人，為了救我們自斷一臂才攔下那怪物。那怪物，會認路，還會說話，肯定一會兒便要殺過來了。”小孩兒的聲音顫抖，卻努力讓自己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