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國公爺溫列嫡長一房,最為貴重,最有承襲爵位資格,而庶子,自是比不過嫡子的。
溫阮太知道自己的出現意味著什麼,隻是沒想到,這些人惡意擺的這麼明顯,生怕他看不出來。
“那老仆呢?”溫瑜看向溫阮身後,除了年輕長隨再無彆人,微微皺眉,“竟敢偷懶?”
溫阮:“他病了,走不了。”
溫瑜這才又笑:“那你也不使個人來傳話,可是錢不夠用,還是近鄉情怯害羞了?算了,總歸安全到家,那老仆會有人收拾,家裡下人多的是,來來,快進來——”
他熱情的拉溫阮進門。
轉過臉,彆人看不到的角度,他微微勾唇,露出‘果然如此’的輕鬆微笑。
果然還是上輩子那樣,這便宜弟弟穿的上不得台麵,話也不多,連彆人擠兌都看不出來,腦子都在鄉下養傻了,一門心思伺候莊稼,除了種地什麼都不知道。
就這樣一個人,運氣好以救命之恩嫁給了探花,探花功成名就,權傾朝野,他也跟著水漲船高,連愛種地都是人品貴重,人人誇讚了。
探花……
想起那個名字,溫瑜心中就是一痛。
他不能再過上輩子的日子,讓彆人坐享其成,他想活得瀟灑,過得恣意……有些東西,彆人能運氣得到,他也可以,他還能比彆人做的更好。
看,他安排的國公府今日場景,不比上輩子更好?
“祖父年紀大了,添了不少野趣,釣魚遊景踏春賞雪,一年到頭沒幾天在家,最近聽說同幾位老友有約,要采那第一甜的鶯桃……曾祖母天氣一熱身子就不好,今年苦夏更早,端午一過就去了廟裡拜菩薩,家裡人一起跟著湊熱鬨,我母親也去了,所以今天才都沒在家。”
溫瑜緩聲說著話,像親切的和溫阮聊家常,沒任何炫耀排擠意味:“我本也在那邊伺候,曾祖母發過話,說今日要回來,迎弟弟回家,可誰成想她前夜突然著了涼風,雖說沒有病的起不來,可老人家身子弱,不好奔波,孝道為大,大家也都不敢擅離,我想著弟弟回來,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不像話,鬥膽去問了一聲允準,才連夜奔回……弟弟應該不介意?”
溫阮當然不能介意:“曾祖母身體要緊。”
“我就知弟弟同我一般,是將家人放在第一位的,你我都曾在外漂泊,心裡最渴盼的,可不就是家?”
溫瑜一邊說著話,一邊暗暗觀察溫阮,想看看除了乏善可陳的便宜衣裳,還有沒有什麼上輩子沒注意到的……
突然,他在長隨南星挎著的包袱邊,看到了點不一樣的東西,隱隱有些眼熟。
“弟弟隻有這個隨身包袱?我來幫忙——”
“不用——”
南星當然不想他近身,但對方明顯不是想幫忙,隻是想弄掉弄散包袱,自家少爺眼神也……
“啪”的一聲,意料之中的,包袱落地,掉出一樣東西,巴掌大的長方塊,潤白如脂,細膩如玉,雕花精致,幽香隱隱。
“這……最近京中流行的花皂?”
溫瑜立刻認了出來,不僅最近很流行,還非常難買,價格高到離譜:“這可是金貴東西。”
溫阮垂眸看著地上花皂,有點不太好解釋,既然是金貴東西——
“遠道而來,沒備什麼禮物。”
“弟弟有心了,怕是花費了不少……”話到一半,溫瑜突然頓住,手指撫過花皂上雕花細膩處,笑了,“隻是這東西,怕是送不出手。”
溫阮:“為何?”
溫瑜:“標記不對,不是京城貴圈流行的樣式。”
應該是它處仿造,這個鄉下來的弟弟,買到假貨了。
沒準把老仆帶過去的花銷用完了,那老仆才氣憤‘病倒’,故意上眼藥呢。
他說的很含蓄,但他想對方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假貨,就彆拿出來丟人了。
溫阮訝異:“多謝兄長提醒。”
“也不是不讓你儘孝心……這是做小輩的本分,可府裡長輩眾多,一塊東西,怎麼分?國公府規矩大,終不似鄉下……”溫瑜麵露不忍,“府裡家風很正,長輩們都很大度,小輩們也友好,你其實不需要準備任何東西。”
上輩子就什麼都沒送,這回怎麼突然長心眼了?
溫阮嗯了一聲,示意南星收起來,很聽勸的樣子。
溫瑜心定下來,帶著溫阮拐過抄手遊廊,指著一個方向:“弟弟住在那裡怎麼樣?”
一路行來,國公府景致不俗,花木扶疏,錯落有致,庭院靜美,風格不一而足,溫瑜指的那處,尤為出色,處在精美小花園掩映之中,屋簷飛角,門院青蔥,甚至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