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葭剜了白可行一眼,不再說話,自顧自的追著自己的朋友們一塊兒去先給丁伯父看腿傷。
“等我一下啊!小葭!”白可行在後頭追,兩三個大跨步就追上,見顧葭完全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兒,還是隻緊著彆人的傷勢,白二爺也氣了,不管不顧的拽著顧葭往另一個方向走,“你給我過來,不然我可要和無忌兄說你天天不學好跑出去和彆人鬼混還被打了!”
顧葭頓時什麼借口都說不出來,連忙用抱歉的眼神看了丁鴻羽等人,隨後支支吾吾的對拽著自己手腕頭也不回上樓去的白可行求饒:“可行,你哪裡就需要告訴無忌呢?更何況……我哪裡是和人打架,是被打……”
顧三少爺說完後,也深覺這事實真相還不如‘學壞’來得體麵:“反正你不要說,我都聽你的。”
這兩人主場轉換的十分快,胖子高一見那兩人消失在樓道儘頭,忽然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一臉求知欲,問:“他們啥關係啊?”
穿著開叉長袍,棉褲外露的杜明君一臉正色,打斷這個話題:“什麼關係都和你無關。醫生!有沒有醫生?!這兒有病人中槍了!”杜明君語氣不好,向來文靜內向的人突然發火,這是高一沒有想到的。
高一意外的不行,想要多說點兒啥,三人中的領袖丁鴻羽啞聲說:“不要吵,醫院禁止喧嘩。”
心思活絡的高一古怪的看了一眼好友杜明君,壓下那些猜測,不願意在這種時刻讓丁兄更為難,便反過來安慰丁兄,說:“丁兄,不要太擔心,我看伯父血已止住了,更何況方才顧兄說子彈都沒有留在肉裡,那麼就不會有多大的危險。”
丁鴻羽死死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的搖了搖頭,隨後看大夫來了,便讓醫生給昏迷中的自己的爸爸打針、處理傷口。
等待老人醒來的過程太過漫長,丁鴻羽死氣沉沉的坐在外麵,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應該叫好友們也去看病,不需要陪著自己。
“這哪兒行?”高一首先便表態,“我反正皮糙肉厚的,倒是杜兄得去檢查檢查腦子有沒有被打壞。”
杜明君被暗指了一下方才發火的事情,臉色變了變,一時之間竟是無話好說,甩了袖子轉身就走。
高一愣了一下,連忙說:“欸?彆這麼小氣,我就隨口一說嗨。”
丁鴻羽太陽穴都是疼的,他身心俱疲,哪裡還管得了這兩位朋友的齟齬?對著高一慘然一笑,說:“你曉得他最是清高,又對顧兄最有好感還那樣擠兌他,他不和你生氣和誰生氣?”
高一坐到丁鴻羽身邊,揉了揉自己被揍成熊貓眼的右眼,嘴巴張了張,似乎要說什麼秘密,結果錯眼便看見很給他壓迫力的星期五正坐在他們對麵,沉沉的看著他倆。高一頓了頓,想起這人是個傻子,才將那身被盯出的白毛汗擦掉,對丁鴻羽道:“丁兄,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他們那些有錢人恃強淩弱,我們都是苦主,現在又有白二爺那樣的人物坐靠山,絕對能一舉出這一口惡氣!”
丁鴻羽看了一眼高一,仿佛不認識這位好友一樣,說:“你沒看出來嗎?顧兄並不想太過麻煩白二爺,你把白二爺當靠山也太理所當然了。”
“嗨,就白二爺和咱們顧兄的關係,他們……絕對是比你我想的還要親密的關係,你沒瞧見方才顧兄坐在哪裡?”高一言之鑿鑿,“丁兄,彆不信,我跟著我那兄長見識過不少東西。你知道‘契兄弟’嗎?”
“住口!”丁鴻羽受新時期思想桎梏,根本聽不得這種見不得光的東西,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引以為恥,“顧兄如此光風霽月,你把他同戲子擺在一起……你……”
高一連忙擺手,說:“好好,我不說了,你瞧不起這些,殊不知清末以前這有多盛行。”
“所以才說這個國家需要改造!那些都是糟粕!你要知道,我們國家有很多東西都需要改進,尤其是思想,國外這種人都會被燒死,這是異端!”
高一聳聳肩,閉上嘴巴,但心裡卻極不認同丁兄。他早便發現丁鴻羽既討厭洋人,卻又對洋人的各種知識理論宗教盲目遵從,國內的就一定是落後的,洋人的就一定是先進的嗎?落後的就一定是錯的,先進的又一定正確?
——沒人能證明。
作者有話要說: 啊……沒能寫到四千字,而且我的存稿君又快要掛了,得想個辦法拯救它233
話說契兄弟這個關係在以前福建等地十分盛行,感興趣的可以了解一下~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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