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燃起了比賽的心思,親了一下顧葭的手背,說:“來,顧小三,咱們把那幾個人都比下去。”
顧葭見陸玉山牽著的是個穿紅白洋裙的女士,那蓬蓬的大裙子轉起來大概是很能惹人注目,但他絕不認輸,便說:“好得很,我也正有此意。”顧三少爺把自己不想搶風頭的念頭都拋在了十萬八千裡之外,如今滿心都是怎麼比陸老板那一對更惹眼。
場上大概十對跳舞的人,除卻顧葭這一對都穿著西裝,其他人都是和穿旗袍或穿洋裙的女士跳舞,大家隨著音樂起伏,身體貼在一起,但貼的不緊密,因為都很矜持,沒誰當真像外國人那樣跳的讓人欲丨火焚身——但顧葭不。
顧三少爺跳舞的時候大膽的很,尤其是和王燃更不必顧及什麼,他身子似乎都沒有骨頭,隨著王燃的動作輕盈靈動,他下腰能下到很下麵去,腰部彎曲的弧度被光影折到地麵上,頓時勾勒出一副絕美的剪影。
顧葭的額頭和王燃相抵,呼吸交織,彼此的溫度都像是能透過對方冬季的衣裳直接傳遞到皮膚上。
王燃本身跳舞一般,但卻一瞬間被顧葭帶成一流的舞者,發現顧葭跳舞的時候眼神都有些迷離的沉醉,臉頰也微紅,但這可能是因為剛喝了一杯酒的緣故,有些人就是會喝酒上臉,有些人喝醉都看著跟沒喝一樣,屬於體質問題。
“顧小三,你跳的不錯。”王燃微笑著誇獎道。
顧葭在舞池裡顯然是最耀眼的明星,絲毫不比任何女士差,再加上動作更加有力,該親密的時候也願意調皮的抬高腿去夾住王燃,便讓觀賞的人光是看著都有些熱血噴張。
“哪裡是不錯,要說非常好,無與倫比。”顧三少爺微微揚起頭,眸子裡燈光的亮斑猶如一池寒潭裡的圓月,寂靜孤高,卻又無比惹人想要去試著摘上一摘,哪怕坐隻水中撈月的猴子也覺得值。
王燃哈哈笑著,一個鬆手,把顧葭轉出去,結果所有人都換了舞伴,把自己的舞伴轉到了其他人的懷裡去,顧葭正巧落入陳傳家的手裡。
陳大少爺剛把自己的舞伴轉出去,接到顧葭,有些‘愕然’,但很快又露出招牌的微笑,說:“你這好像是誤會我後第一次和我跳舞。”
“是嗎?那就當我的賠罪吧。”顧葭其實對陳傳家不如白可行那樣容易釋然,他總覺得陳傳家所說的愛沉重的讓他喘不過氣,而白可行更容易相處,即便這樣其實對白可行來說很不公平,因為他顯然是隻把陳傳家的話聽進了耳朵裡,對白可行的話卻像是聽一場玩笑,笑過便忘了。
被區彆對待的白二少見是兄弟陳傳家接到了顧葭,立馬使眼色要求換人,陳傳家見狀,對懷中的顧葭道:“怎麼樣?要換嗎?”
顧葭當然是點頭,說:“你說的,不想要白可行起疑不是嗎?”
“恩,是我說的。”陳大少爺聲音依舊很是溫柔,然而卻略帶落寞,再不說什麼,跟白可行交換了舞伴。
白二少爺假裝自己也是不小心接到顧葭,裝出一副‘啊,怎麼是你’的表情。
顧葭白了白可行一眼,說:“不要裝了,我看見你和陳傳家使眼色,怎麼?我就是你可以隨意交易的物品?”
白二爺這可被扣了好大一個帽子,冤枉死了,連忙說:“我沒有!我隻是……”
顧葭伸手指頭抵在白二爺的嘴上,說:“我沒有生氣哦,瞧你緊張的,我難不成還會吃了你?”
白二爺長籲一口氣出來,看著麵前似乎有一千年沒能見到的顧葭,說:“你要吃就吃吧,反正我是時時刻刻準備獻身的,隻要你願意。”
顧葭笑道:“我開玩笑的啦。”
白二爺認真說:“可我沒有開玩笑……”
顧葭被盯得十分內疚,感覺自己不回應點兒什麼,白可行就太可憐了,但他也不能騙人吧。
——趕快離開這裡才好。
於是顧三少爺在有一次換人之際,主動脫離白二爺的手,被陸老板的手抓住。
這回顧葭一抬眼,便是害他說錯話的陸玉山,因此顧葭首先踩了陸老板一腳以示懲戒。
陸老板莫名其妙,無奈笑道:“我又怎麼惹你了?”
顧葭搖頭:“沒有,我就是看你穿的是新鞋子,想踩,你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