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葭再度醒來的時候, 嗓子裡乾的快要冒煙, 他是猛然醒來的,因此發現身邊還有一個赤條條的男人時,一瞬間還沒反應過來, 緊張的立馬想要從這人懷裡起來,卻又‘哎啊’一聲跌回去。
摟著顧葭的陸老板呼吸還很沉, 嗓音是激烈運動中的沙啞,他輕笑了一聲,說:“醒了?”
顧葭這下渾身知覺才漸漸複蘇, 連帶所有記憶也立時回籠,意識到自己隻是中途昏睡過去, 這場酣戰還未結束,刀都還在刀鞘裡, 連忙搖頭,說:“醒了……不來了……”
“嗯, 我這不是讓你休息麼?”陸玉山手掌揉著顧葭的黑發, 骨節分明的手指插入發絲中去, 每一縷發絲都順著手指縫隙穿插劃過, 給陸玉山掌控這人一切的錯覺, “我不動, 就這樣休息,好不好?”
顧三少爺皺眉, 不耐煩地發脾氣:“你這樣我怎麼可能休息得好?”
陸玉山被打了兩巴掌, 這對陸玉山來說實在隻是情趣:“好好, 彆動,你越動越不舒服,我好好摟著你,你睡你的,我也沒吵你……”
“你、你夠了沒呀!”顧三少爺以很有些撒嬌的口吻說,“你憋著屎你睡得著?!”可這話太俗了,顧葭剛說出口就懊惱的閉嘴,把臉埋在陸老板胸肌上狠狠咬了一口泄憤。
陸玉山笑他:“我瞧三少爺你是真的累了,不然是決計說不出方才那一句話,當真是讓我對你刮目相看啊。”
顧葭沒脾氣了,放棄般不管陸玉山乾嘛了,閉著眼睛深深吸了口氣,一邊舒服的歎息一邊說:“你沒文化,刮目相看哪裡是用在這裡的?我分明是近墨者黑了。”
“或者也可以說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顧葭撩了撩眼皮,不滿道,“你嫁我,你隨我。”
陸玉山點頭:“我無所謂,你樂意,你叫我太太都沒關係,隻要你敢叫,我就敢答應。”
顧葭原本還心中不悅,以為陸玉山這是把自己當女人搞了,正要打起精神來和陸玉山辯論一番,若是思想不統一,那乾脆當場踹他出去,一刀兩斷也不是沒可能。
誰知道陸老板隻是嘴碎,喜歡說些逗人的俏皮話,又愛伏低做小,這根本辯論不起來,沒有論題呀。
“太太……”於是顧三少爺心情微妙的喊了一聲,喊完後臉頰紅紅的,抬頭看陸玉山的表情。
陸玉山親了一口皮膚還很濕熱的顧葭,親在唇上,應道:“哎,官人。”
顧葭‘噗’的笑了笑,黏糊糊的膩味起來,肢體動作格外纏人,勾著陸玉山的脖子道:“罷了罷了,還是不要這樣互稱,太奇怪了。”
陸玉山‘嘶’的忍了忍,道:“三少爺,你彆動靜兒這麼大,我正休息呢。”
顧葭覺得陸玉山真是煩人,翻身從陸玉山身上下去,這一舉動惹的陸老板又深深歎了口氣,床也吱呀吱呀發出響聲,間或又很小的一水聲掠過,不仔細聽是差距不到的。
兩人終於徹底分開,沒了任何的藕斷絲連,這會子顧葭和陸玉山麵對麵,互相看著對方的臉,在黑暗中雖看不出個什麼東西,卻模糊而親密。
陸玉山說:“你走了我多冷啊。”
“冷個鬼。”
“你方才可不是這麼個態度啊三少爺,求人的時候可會叫人了,聲音又甜又聽話,現在這是怎麼了?我還沒成你的黃臉婆吧?”
顧葭笑得都沒力氣了,去捏陸玉山的嘴巴,說:“我們好好說說話吧,彆總插科打諢的,這個時候應該說點更有深度的話題,哪有你這樣巴拉巴拉全是沒有營養的話?”
陸玉山清楚顧葭很有些文人的浪漫,即便大字不識幾個,但喜歡那些東西:“好哇,三少爺,我們就昵稱這一話題進行討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