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少爺幽幽的看著陸雲璧,也笑,比對方笑得還要甜幾分,說:“好呀。”
“來來來,我手邊這位是二弟,陸遙,他向來喜愛看戲,顧先生似乎也喜歡?”
顧葭看向陸遙,對著這位穿著黃色格子西服的陸二說道:“我還會唱幾句呢,陸二先生想不想聽?”顧葭有意遺忘身邊奇怪的陸玉山,免得讓陸玉山發現自己對他的彆樣情緒,害他丟臉。顧葭將這些人當作平常交往的那些朋友來看待,漸漸便有了平日裡花蝴蝶的風範,一舉一動一言語都曖-昧無雙。
陸二模樣比之陸大哥更陰柔一些,手上戴著一串佛珠,說話的聲音卻很一般,為人仿佛很友善,對著顧葭眼前一亮,笑道:“想呀,若是能聽得顧三先生一兩句,那我真是三生有幸啦。”
然而顧葭歪了歪腦袋,說:“那我們可以約個時間呀,還是單獨唱得好,這麼多人在,我不好意思。”
“哈哈!一定一定!”說完這個,陸二就被大哥踹了一腳。
陸二嘴角一抽,摸了摸自己的佛珠閉嘴了。
“這位是陸瑩年和陸琪鈺,他們兩個排行三、四,是雙生子,不過長得不大像就是了。”
顧葭又對這兩位陸家少爺說:“你們好。”
陸三和陸四都是安靜的人,不過或許也是表象安靜,如陸玉山本性土匪流氓一樣的性格,顧葭很懷疑今天陸家人都是繃緊了皮子在裝模作樣。
“這是老五,陸望水。”
顧葭對著缺了一隻手臂的陸五點了點頭,說:“陸五先生您好。”
陸五很是健談,眼下有一顆痣,但卻一點兒也沒有風流的樣子:“您好呀,顧三先生,我聽老六說你是舉家來到上海呢,來的時候還是坐的飛機,那玩意兒不便宜,我們也正想要買一架,留作備用,也不知道顧三少爺可有什麼門路沒有?”
顧葭說:“這倒沒有,我也是坐彆人的,不過我可以幫五爺您問一問。”
陸雲璧最終介紹老六,說:“這位就不必介紹啦?”
陸六爺陸瑾淵笑得很拘謹,看了一眼雲淡風輕的顧葭,察覺到這人和七弟好像就跟陌生人一樣,既擔憂又想要吐血,若是有機會,他真是想要抓著老七的脖子狠狠搖上一搖,質問他:你到底搞什麼鬼!人都給你弄來了!有什麼誤會趕緊麻溜解開!彆再放在那兒勾引彆人!
然而陸六不敢,隻能一人獨飲,一口乾了紅酒。
“是呀,六爺就不必介紹了,是我來上海後最要好的朋友嘛,也是六爺讓我來一塊兒迎接七爺呢,隻是不巧,我突然想起來有件要事沒做,恐怕不能陪各位用餐了。”顧葭找到機會逃離,立即拋出理由。
“是嗎?”陸大哥看了一眼完全沒有反應的七弟,一時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就這樣放顧葭離開,他心中有疑惑,拿不準七弟的心思到底想要怎樣。
原本陸玉山也就麵對外人的時候讓人難以捉摸,現在好了,連對著家裡人都沒有個好臉色,半天猜不出七弟腦袋裡麵在想什麼,陸大哥沉吟片刻,擺了擺手,對老七說:“玉山,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我記得你當初在天津衛同這位顧三少爺可要好了,一路追去京城,怎麼這回見了麵,卻又沒有一兩句話要講?”
陸玉山在陸雲璧眼裡,大約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小弟,哪怕小弟在外頭有多大的名頭,多響亮的凶名,陸雲璧也隻在乎小弟開不開心快不快樂,身為大家長的陸雲璧縱然在對待自己私生活方麵很有問題,但在對家裡兄弟的事情上,卻是掏心掏肺操碎了心。
陸雲璧在等小弟表態,陸玉山卻隻是動了動手指頭,不動如山,耳邊是霍冷的嘲諷:“你都放棄了,就放他走,正好我約他看電影,而且我看小葭也並不怎麼想要和你在一起,他看都不看你……欸,他脖子上是什麼?”
陸玉山一愣,扭頭看顧葭。
顧三少爺下意識的後傾,這一傾便像是要對陸瑾淵投懷送抱一樣,而後者竟然也‘來者不拒’!
陸六爺手剛微微扶住沒坐穩的顧葭,就被七弟一記冰冷的視線掃過。
陸六心中一咯噔,總感覺自己那點兒對弟妹的好感被七弟知曉,那真是不得了!若鬨到大哥那裡,大哥不打死他都是奇跡!
眾人看老六和七弟、顧葭這三人的舉動,都沒有說話,首先打破沉默的還是陸玉山,隻見陸玉山扯出一個怪笑,伸手拉開自己有點緊的襯衫領子,幽幽地對顧葭說:“你還在和白可行在一起?”
顧葭敏銳地察覺到陸玉山視線落在自己脖子上,他想要遮住,卻又強行忍住,那裡或許是一個吻痕,但就算是吻痕又怎樣?和陸玉山是沒有關係的。
於是顧葭隻是微笑,沒有否認,看起來好像還很幸福。
可就是這樣一個笑,登時激起霍冷擠壓許久的嫉妒!霍冷感到被背叛,手掌顫抖著摔了酒杯,然後眼圈都是紅的,一下子掀了桌子,抓著顧葭的手就往樓上走!
顧葭直接摔倒,幾乎是被拖行去樓梯處,他驚嚇不已:“陸玉山!你做什麼?!”
結果眼前分明是陸玉山的人卻蹲下來掐著他的臉,將他臉都掐出青紫印記,一字一句說:“什麼陸玉山,我是霍冷,你叫他沒用的,他不愛你了。”